自从防风邶自我流放西疆后,洛邑宫就成了相柳的天下,除了阿念和老皓翎王以外,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就连防风邶都要客客气气对待的蓐收和句芒,都避着相柳。
小夭也避着相柳,主要是想避着相柳与阿念,防风邶一走,阿念跟相柳相携相伴的日子就多了,小夭不想经常撞见他们,就去定南宫陪伴被幽禁的玱玹。
防风邶的离去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防风意映和阿念之间的情谊,两人还是照常相携而游。
一日天高云淡,阿念在涂山府上跟防风意映一起织锦纹缎,阿念突然说:“颢儿跟娇儿是不是该办个正式的定亲典礼了?”
防风意映诧异道:“这么急吗?还是两个刚刚到我们腰间的小孩子呢!”
阿念笑了笑,说道:“也还好吧!我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防风意映顿住,放下手里的梭子,问道:“陛下是想念哥哥了吗?
“唉!”阿念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二哥他……”
防风意映说:“我觉得现在叫二哥回来不合适。”
阿念疑惑道:“邶是你哥哥,他在西疆受苦,你不希望他早点回来吗?”
防风意映说:“我当然希望二哥能早点回来,可是陛下,二哥当初是有错才自放西疆的,算算时间,二哥到西疆驻守连一年都不到,现在就叫他回来,罚得未免不痛不痒了些,二哥也未必知错,而且大过而小罚,最易引起愤懑不平,愤懑不平一多,二哥就会更危险,我希望二哥以后的处境是安全的。”
“二哥要是现在回来,陛下宫中只怕又要闹腾了,陛下怀着孕这么辛苦,又要对着这么一个乱糟糟的后宫,难免会心烦,意映心疼陛下,不想叫您心烦。”防风意映接着道。
防风意映情真意切,阿念也感动道:“还是意映心疼我,他们就知道闹腾!”
防风意映宽慰阿念道:“后宫中人么,宽仁大度最为重要,拈酸吃醋和妒忌争斗最要不得,他们会明白的,陛下勿要忧心。”
阿念戏谑道:“邶也要大度能容不可妒忌吗?”
防风意映肯定道:“身为正室最要紧的,便是有容人之量。不论男女,都是一样的道理。”
阿念笑起来,还是意映明白事理会说话。
可不是嘛!
凭什么只有女子为人正妻需要宽容大度呢?
男子为人正夫就不需要宽容大度了吗?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同为正室,那就该不论男女,都要做到宽容大度,恪守夫德或妇德,断没有一个需要守一个却不需要守的道理。
防风邶还是在西疆多待些时日吧!毕竟,他写的剧本里,他自己可是犯了妒忌、刺杀国朝将军这样的大错的!
让他吃点沙子好好反省反省,不然闲得没事干,戏瘾又上来了,时不时地大开宫斗技能,给阿念来个惊吓,她还得配合他。
阿念又回了洛邑宫里跟相柳一起弹琴听曲儿、读书玩闹、你侬我侬去了,好像她从来没有跟防风意映聊起要接防风邶回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