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同样的时间,沈琅又去了碧桃阁,可惜再没有听到琴声响起。
沈琅失落之余,又想着谢危也善琴,召谢危过来抚了琴,却不如昨日有感触,失落之情再次加重。
沈琅开始日日去碧桃阁等人,姜雪蕙只在谢危上抚琴课时去那里独自抚琴,沈琅渐渐摸出了规律。
可是沈琅也开始不满足于只闻琴声,却不见抚琴人的状况,他循着琴声找到姜雪蕙,在远处凝望抚琴的姜雪蕙。
姜雪蕙算着时间,适时地起身抱琴离去,只留给沈琅一个玉树临风、翩然缥缈的背影。
转眼又到了出宫休沐的时候,姜雪蕙同姜雪宁即便不太对付,也一同乘车回了姜府。
孟氏久不见两个女儿,心里一直空落落的,见了她们,才算安下心来。
只是姜雪宁对她冷冷淡淡,一腔母爱无处安放,只好付诸在了姜雪蕙身上。
姜雪蕙也擅长回应,也算叫孟氏安慰许多。
姜雪蕙借着代号“麻雀”的兼美,给周寅之带了一条消息,让他好好跟诚国公说道说道。
姜雪蕙并不希望诚国公府倒得那么快,诚国公府不急着倒,她才有机会拉扯自己人,收拢好人心,做好平衡。
休沐结束后。
姜雪蕙又一次抚琴时,沈琅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直接出现在姜雪蕙的视线里。
姜雪蕙自然不能视而不见,看着一身便服的沈琅,姜雪蕙微微福身道:“见过王爷。”
此话正入沈琅的下怀,沈琅笑道:“难得听见这么好的琴声,就过来看看,姑娘应当是长公主的伴读吧?怎么没有去上谢先生的课?”
姜雪蕙眉目淡然,如一湖静水,说道:“谢先生琴艺不甚精通,教不得我。”
沈琅瞠目结舌,谢危爱琴善琴,她竟然说谢危琴艺不精!
沈琅说:“谢先生的琴艺已是世间难寻了,姑娘这话,是否有失偏颇?”
姜雪蕙微微蹙眉,纠结道:“谢先生琴艺尚可。”
她这话说的,仿佛多么为难一般,沈琅失笑,谢危这个圣人地像假人一般的人,也有被嫌弃的一天!
沈琅笑道:“与姑娘相比,谢先生的琴艺确实只能算尚可!”
沈琅又说:“在下临淄王,不知姑娘是?”
沈琅竟然在装沈玠?
他弟弟又什么好装的?
姜雪蕙蹙眉道:“这个时间,临淄王应该也在上课吧?”
沈琅一僵,迅速找了个理由,说道:“周先生讲的无聊,本王就悄悄溜出来了。”
这节课确实是那个古板又僵直的周先生的课,这个理由姜雪蕙可以相信,点了点头:“临淄王殿下,我该走了。”
沈琅急切叫住姜雪蕙,道:“姑娘!”
姜雪蕙抬眸看他。
沈琅很有几分急智,说道:“你的名字还没告诉我呢。”
一个男子,这样急切地问询一个姑娘的闺名,很失礼。
姜雪蕙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审视的意味,沈琅自然发现了,不由得一阵懊恼,连忙拱手作揖道:“是我唐突了!”
姜雪蕙顿了顿,眼神柔和了许多,轻声道:“臣女姜元娘。”
元者,第一也。
姜雪蕙虽然没有吐露闺名,但也告诉了沈琅她的身份。
沈琅细细地在心里默念,姜元娘,姜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