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了年,天气渐渐暖起来。
有一场对外的大胜在,朝中也少有人不识趣,沈琅对他的亲信的提拔和倚重愈发明显。
靖平二十五年,京察。
京察是对京官的考核制度,每六年一次,由吏部尚书和都察院都御史掌管,吏部考功司郎中及都察院河南道监察御史协助办理,主要考核京城官员贪、酷、浮躁、不及、老、病、罢、不谨八项,以京察结果确定官员的升降去留。
靖平二十五年,是每一任京官都要小心应对的年份,这关系到他们的官场名声和前程仕途。
吏部尚书于默之是沈琅亲信倚重的大臣,都察院都御史耿介刚直,今年的京察,京城的官员肯定是要大换血的,他们有的苦头吃了。
于姜雪蕙和沈琅而言,此次京察过后,朝中忠心他们的官员,必然要大幅度提高,如此才便于更好的施政。
沈芷衣的公主府安置完成,是她自己挑的宅子,与姜雪蕙赐给姜雪宁成婚的宅邸毗邻。
姜雪宁若在京中,她们两个时时相见都很方便。
只是姜雪宁跟着徐浧观测地形,学着水利工事,整日都有事情做,能陪沈芷衣的时间也不多。
沈芷衣大多数时间要自己打发,有时也跟萧姝、苏宝樱、姚蓉蓉这几个从前的伴读,如今的嫂子来往。
苏宝樱还好,整日里吃喝玩乐寻乐子,遇上萧姝和姚蓉蓉,这临淄王正、侧妃,有时候提起子嗣一事,沈芷衣只好尴尬略过。
萧姝和姚蓉蓉,当初是为了配合太后,在太子未出生时,都主动避过孕,希望临淄王能被立为皇太弟。
现在太子眼看着能长住了,她们停了药,却迟迟没有子嗣,也是让人心里没底。
从萧姝和姚蓉蓉的言语之中,沈芷衣也能得到一点儿关于太后境况的消息,皇兄和母后,现在只余下了表面上的情分和和平了。
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沈芷衣宁肯自己不知道。
涉及皇位之争,什么情分都是不管用的,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皇兄现在有了太子,怎么可能容忍他的兄弟、侄子觊觎皇位呢?
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故作不知,维持住现在表面的和平。
斗转星移,岁月轻擦。
在相对稳定集权的中央朝堂发力下,一切都在向好发展,民间也渐渐有了起色。
姜雪蕙手下的内务府皇室财团,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吸金器,在粮食、布匹、茶盐上,成为当之无愧的龙头,并且在持续发展。
钱财充足,就更好编练新军集权了。
内务府是查抄天教妖人吕显商铺的基础上发展来的,又是隶属沈琅的皇家内库收入,官员们要看沈琅的脸色,即便家里的商铺一再缩水,也有苦说不出。
沈琅并不是刚上位的愣头青皇帝,对他手底下的官员了解甚深,这种抨击内务府的折子一上去,他就能立刻明白其中深意,上折子的人也得被他盯上,到时候钱没有就算了,人也招了皇帝忌讳,大权旁落,那才更不好过。
也有忠心直臣看着日渐茂盛的内务府系皇商忧心不已,但是内务府系被姜雪蕙管束甚严,绝不违背大乾律,叫人挑不出错处,又积极纳税,看着户部的上缴的大量钱财,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劝谏也只好委婉劝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