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

“咳咳咳！”

弘历刚踏入翊坤宫，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才刚刚进入初冬，晞月已然穿了风毛衣裳，点了炭火，甫一进殿，一股热气便扑面而来。

翊坤宫如此温暖，晞月竟还是畏寒的。

见弘历进殿，晞月连忙从罗汉床上下来，福身道：“臣妾参见······”

弘历一把扶住她，“别行礼了！你都病成这样了。”

晞月笑道：“臣妾这都是老毛病了。”

弘历揽着她坐回罗汉床，晞月一如往常一般靠在他怀里。

喉咙里又一阵痒意冒出来，晞月没忍住，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不同的是点点猩红染在了丝帕上。

晞月怔住，弘历瞳孔一缩，连忙道：“去传太医！叫齐汝那个狗东西赶紧给朕滚过来！”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晞月见弘历急成这样，反倒温言劝慰他，“皇上别着急，臣妾没什么大事。”

弘历道：“都咳血了，还没有大事？！”

“齐汝是怎么办差的？，养了这么久，你的身子不见好便罢了，怎么还越发虚弱了？！”

晞月拉着弘历的袖子，柔声道：“皇上，真的没事。”

齐汝脚程够快，没多久便从太医院赶到了翊坤宫，搭上晞月的脉一看，支支吾吾怎么也不肯说话。

弘历眯了眯眼，冷声道：“贵妃究竟如何了？”

弘历语气中的不善，齐汝自然听出来了，只是贵妃的身子，已经将近耗竭，油尽灯枯了。

他只能委婉道：“回皇上的话，贵妃素来身子虚弱，这冬日里······”

弘历不耐烦打断他，“朕知道贵妃身子虚弱，朕想知道，你是怎么给贵妃治病的？越治越病，你倒是好哇！”

齐汝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答话。

从前他奉太后的命损耗贵妃的气血以消磨寿命，可自从贵妃有了五阿哥，他便再不敢动作，反而拼了老命地给贵妃补益气血安胎，可是生育向来损耗最大，贵妃的身子能撑到如今，他已经拼尽全力了。

齐汝替她调养身体、保胎，兢兢业业、尽忠职守，也是有功，实在是她身子不争气，加之生育五阿哥损耗，这才落得无可挽回的地步，晞月并不怪罪齐汝。

在圆明园时，齐汝便同她说过利害，是她喜欢孩子，非要生下永琪。

当然，她也从不后悔生下永琪，有了永琪这个骨血，她此生圆满了，唯一可惜的，便是不能陪永琪长大，看他娶妻生子。

晞月扯了扯弘历的袖子，娇声道：“皇上！齐太医已经尽力了，是臣妾自己身子不好。”

弘历握住她的手，声音缓了缓，问道：“齐汝，贵妃究竟是如何虚弱到如今的地步的？你仔细说来。”

齐汝斟酌着道：“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的身体，其实并不适合生育，实在是损耗过甚了，微臣也无力回天呐！”

弘历听明白了，是生育之故，若非生了永琪，晞月的身体不会糟糕到这个地步。

弘历斥道：“那你怎么不尽早禀报？害得贵妃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