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伊兰重新回到景阳宫,湄若那边才得了机会用午膳,她也不等用罢午膳,直接叫阿宝去西侧殿叫人。
伊兰也正在用午膳,见湄若不挑时间的请人举动,心里一阵厌烦,也不理会阿宝,任由她直愣愣地站着。
香云见此,也跟着主子一个态度,看也不看阿宝,道:“阿宝,等我们主儿用完了晚膳再说,你想等便等,不想等,便回你们东侧殿去!”
阿宝可不是湄若,她一个奴婢,观察主子的举动,揣摩主子的心思,功夫还是到的。
伊兰和云香主仆这副作态,阿宝当即便明白了,她的主儿这次要不好了,否则,恪贵人主仆不会这么摆脸子给她和颖贵人看。
要说回东侧殿去,阿宝自然是想的,可是她不敢啊,颖贵人是不是泥菩萨还得另说,一旦是,她这个颖贵人贴身婢女,这时候得罪了恪贵人,那以后她的日子便不必过了,主子想要作践一个奴婢,有的是法子。
想清楚其中关节,阿宝便福身回道:“恪贵人没有吩咐,奴婢在这儿等着恪贵人便是。未经主子吩咐就走,实在太不知礼了。”
伊兰总算身心舒畅起来,慢条斯理地用晚午膳,又饮了一盏消食茶,才叫云香扶着她往东侧殿去。
湄若瞧见伊兰止不住火气,质问道:“怎么来的这么慢?”
云香福身道:“回颖贵人的话,我们主儿正用午膳呢,总不能撂下午膳不用,就跑过来找您吧?”
湄若还没意识到问题,猛地一拍桌子,“你这奴婢竟敢顶嘴?!”
伊兰寻了把椅子坐下,开口道:“颖贵人这是闹什么?我的奴婢乖乖地回话,哪里有不是?”
湄若一怔,总算意识到了问题,小脸一寸一寸地白了下去。
恪贵人是替她去向皇上求情的,如果她在皇上心里有地位,皇上向着她,依恪贵人的家世出身,绝不敢这样不尊不敬地对她。
而恪贵人如今这个态度,只验证了一件事,皇上根本不在乎她,也不向着她。
可是,为什么皇上一点都不在乎她呢?怎么会?
她父亲可是巴林王,可是忠心耿耿向着皇上的!
为什么皇上一点儿都不顾及?
忠心弘历的人实在太多了,弘历在用人上,也是百般挑拣的,只能说巴林王这样的,还够不着叫弘历过多在乎的线。
见湄若的面色,伊兰总算好受一点,问道:“颖贵人想不想知道,我求情时,皇上是怎么说的?”
湄若动了动唇,还抱了希冀,问道:“皇上是怎么说的?”
伊兰觑着湄若,启唇道:“皇上说,你性情粗鄙,目无尊卑,叫你好好认罚,改了错处,以后再也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湄若目光空洞,又很是不甘心地追问道:“皇上真的这么说?”
伊兰好笑道:“我骗你做什么?”
欣赏完湄若的失魂落魄,伊兰好心劝告道:“颖贵人,你最好还是认认真真地跟着礼仪嬷嬷学好规矩,在禁足这段时日里,好好想想清楚后宫的规矩,免得什么都不懂,日后闯出更大的祸来,带累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