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秀眉轻扬,笑道:“莲心说了什么消息?”
“皇上极看重孝贤皇后主子呢!”云霏抿唇一笑,说道:“公主,这宫里的局势,您走这一遭,便是摸得差不离了,无非是两位有阿哥做倚仗的贵妃娘娘坐高台,得宠的舒贵妃、令妃娘娘尊贵,其余的人在宫里消磨日子。”
“可是,公主,莲心姑姑透出来的意思是,这宫里的所有女人,在孝贤主子娘娘面前,都是难以望其项背的。”
和敬脸上难得浮出得意的笑来,说道:“那是自然,本公主的额娘,可是皇阿玛的嫡妻。”
这也说明了另一件事,皇阿玛对她的宠爱,远超她所想象,对她的宽宥,也比她预期的广,她在京城,可以不用如在科尔沁一般那么殚精竭虑了,可以稍稍松缓一些了。
和敬示意云霏继续说,云霏识趣道:“公主,您知道吗?新晋的宫嫔,学完了规矩之后,并不是向两位贵妃请安,而后上绿头牌。而是,得先到长春宫去,对着长春门行三叩九拜大礼,敬事房才会送上绿头牌。”
和敬神色怔忡,心里的感动翻江倒海,皇阿玛此举,是要让所有嫔妃都知道,从前的后宫之主,即便她薨逝,她也是唯一的后宫之主;是要让所有后宫嫔御,都得把尊敬皇额娘放在心上,绝不许有任何人敢嘴上不修,说出来不敬皇额娘的话。
和敬对着眼前白玻璃灯,默然静坐了许久,心里对当初远嫁一事的最后一点芥蒂,已然烟消云散。皇额娘是皇阿玛的妻室,她的皇阿玛的女儿,他们是最最亲密的一家人,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不就是区区远嫁吗?她不是回来了吗?还有了一个离宫城这么近,如仙境一般的公主府。而且当初,皇阿玛最初要嫁的人也不是她,是柔淑长公主病了,才嫁了她的。
想通的和敬,便对着弘历格外亲昵,弘历也重新感受到了从前贴心小棉袄那般的热情,由此更盼望着多几个女儿承欢膝下。
如懿就是在这个好时候,生下了五公主,弘历给她取名景瑜,是除了和敬以外,唯一一个同皇子一样,从玉辈的公主。
玉妍笑着逗了逗乳母怀里的公主,说道:“还是娴妃妹妹有福气,这样丰厚的赏赐,和皇上这般的看重,把永珹他们兄弟可都比下去了呢!”
婉茵也笑道:“是呢!也是娴妃妹妹你的好运道,景瑜这般可爱,我怎么瞧都瞧不够呢!”
如懿戴着镶满了翡翠珠宝的抹额,愣愣地盯着上方的承尘,对玉妍和婉茵的恭喜不置一词,连点回应都不给,玉妍和婉茵还以为她睡着了,悄声缓步退出了殿内。
海兰坐在床头的绣墩上,忧心忡忡地看着如懿,轻声道:“娴妃姐姐,你到底怎么了?别吓臣妾呀!”
如懿依旧一动不动,见此,容佩对海兰道:“愉嫔娘娘,我们主儿现下困的很,没有力气,不太想说话,您先回延禧宫,叫我们主儿歇歇吧!”
等海兰走后,如懿才出声道:“容佩,我真的生的是公主吗?俗话不是说酸儿辣女吗?我吃了那么多酸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