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沉吟道:“寒氏便先封为贵人吧,再赐封号‘容’,入住承乾宫。”
众妃嫔都等着皇帝最后的决断,此话一出,玉妍、绿筠、意欢、嬿婉这些相对了解皇帝的,心已经缓缓放了下去。
寒香见即便有让倾国倾城、让她们自惭形秽的美貌,可是皇帝依旧没有被迷惑。
不过是封贵人、赐封号、赏宫殿罢了,当初意欢、嬿婉,都是有这样的待遇的,无非是承乾宫的意味,要比咸福宫、永寿宫好一些罢了。
只要皇帝没有被迷惑,寒香见的美貌,便不是什么大威胁。
唯有湄若和伊兰稳不住心神,醋海生波,当初她们进宫,只简单封了一个常在而已,侍寝之后,才抬为贵人,这么多年了,依旧是个贵人,不得寸进,凭什么寒香见一来,便把他们压下去了?
只是湄若懂事了,伊兰向来谨慎,即便酸到难以忍受,她们生生忍住了,只用眼神,狠狠地刀向寒香见。
弘历已经判下寒香见的去处,而她却依旧直愣愣地站着,既不行礼,也不回话。
这并不是她不通大清礼仪,也不是她不会说汉话。
寒香见是极聪明的,在前往京城的途中,她已经学会了大清礼仪与汉话。
此刻,寒香见是在试探,试探这位大清皇帝,对她的容忍度有多高。
她向来知道自己的美貌,也见了大清皇帝后宫最美的两个女人,她们皆不如她。
可是,她的美貌并没有撼动高台端坐的皇帝。
这已经很让她吃惊了,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寒香见自然也没有胆子,说什么不愿嫁、被逼迫的拿乔话,她是为了部族和平而来,拿捏不好分寸,只会给部族招来祸患。
弘历似笑非笑道:“兆惠,这寒氏是还听不懂汉话吗?”
兆惠拱手道:“寒氏在入京的路上已经学过了汉话,只是似乎说的不太好。”
说着,兆惠看向一同入京的寒香见兄长。
寒香见之兄,寒崚心里发虚,立刻离坐上前跪拜道:“皇帝陛下,臣的妹妹天资愚钝,学习素来不快,香见她接触天朝礼仪与汉话不久,学的不好,怕在您面前出错,令您生气,这才不知所措。”
“皇帝陛下您胸怀宽广、仁慈大度,臣斗胆,求您饶恕香见这一次,臣会请教导嬷嬷督促香见,尽快学好天朝礼仪与语言的。”
寒崚的话,说的谦卑,跪地回话,也老老实实面向地板,头也不敢抬。
寒崚驯服的态度,让弘历很满意。
弘历笑道:“寒卿,请起!我朝礼仪文化繁盛,香见一时学不全也是可以理解的,朕又岂会怪罪于她?”
“只是香见是要入宫的人,便不劳烦寒卿请人教导了,宫中有的是学识渊博的女官与嬷嬷,香见跟着她们学,相信很快就会懂的。”
寒崚又叩首道:“臣寒崚,叩谢皇帝陛下隆恩!”
宴散之后,寒香见与寒崚回到使臣下榻官驿。
他们用回部话,说着以后的安排。
寒崚道:“香见,你看到了,皇帝陛下不爱美色,你没有倾倒他,便不能凭借着美貌任性了,你明白以后该怎么做吗?”
寒香见道:“哥哥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给部族招祸的。”
寒崚点点头,香见懂事就好,他又忍不住评判起寒岐来,“你以前的那个未婚夫,就不要再想他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鲁莽冲动、野心勃勃、不自量力,竟让你这般喜欢他?”
寒香见冷声道:“不要再说寒岐的坏话,我知道他不好,可是他是我的雄鹰,是我的英雄,我心里永远记着他,即便不能说出口,也永远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