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妍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在怀疑五公主的身世了。
婉茵被这么一提,心里咯噔一下,勉强道:“妹妹的意思是,娴妃早已不贞,甚至……”
婉茵定了定神,还是没说出口,只是与玉妍相望之时,两人都了然于心,她们怀疑,“五公主血脉不纯”。
玉妍神色中透着无措,不过是强自镇定罢了,婉茵看着她,说道:“五公主血脉纯粹与否,不是咱们能判定的,也不是咱们能胡说的。”
“咱们要做的,就是把娴妃与凌云彻私会的开始时间拷问出来,倘若是在五公主出生之后,那自然皆大欢喜。”
“倘若是五公主出生之前,皇上聪颖绝伦,不是不晓得事的,咱们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届时,自有皇上定夺。”
玉妍渐渐缓过来,说道:“是啊,咱们做好分内的事,一切由皇上定夺。”
玉妍想了想,又道:“可若是皇上发怒怎么办?气大伤身,总不能无人宽慰吧?”
婉茵也明白玉妍的意思,若是皇上疑心五公主的身世,由此大怒,总得找个人去哄哄,别叫他一直生气。
只是私通这种事情,为皇家颜面着想,向来是捂的越严实越好,知道的人宜少不宜多。
再者叫了不晓得事的嫔妃去哄,纵然那人是嘴严的,不会漏出什么风声,可若是皇上迁怒,岂不是害了人家?
她自己和玉妍,虽然也皇上之心,但是这种事,只怕也难哄过来。
豫嫔不必想,那是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
舒贵妃……
婉茵道:“舒贵妃是今夜知情嫔妃,对皇上一片情深,皇上也格外看重她,不会轻易迁怒,要不叫她去试试?”
玉妍道:“姐姐放心,妹妹亲自去咸福宫劝说舒贵妃妹妹。”
弘历今晚被这桩事闹得心烦,觉也睡不好了,火气也难免起来些,苦了朝臣们,一丁点儿不当之处,都被他揪住呵斥一顿……
婉茵和玉妍是配合着打理六宫多年的人,消息被封锁的极严,储秀宫宫宫人,也是她们的心腹亲自去问,心腹们大致了解了娴妃这些年的习性,储秀宫宫人,相关内情一概不知,只知是娴妃冲撞了皇帝,被禁足在景仁宫,由婉茵教导了。
其他嫔妃、宫人对娴妃被罚,无一人感兴趣,盖因娴妃多年以来,怪癖不同于寻常人,被罚,他们也不奇怪,只觉得此次娴妃格外过火,皇上也不再一味宽宏了。
唯有海兰,紧张不已,跑去婉茵和玉妍那里追问,只是什么消息也没得到。
太后倒是眼明心亮,知道其中必有不寻常之处,召了婉茵和玉妍来询问,她们两人自然打得好太极,含含糊糊过去,太后一头雾水,却也再不多问。
从婉茵和玉妍的态度中,她察觉出事态严重,因着与弘历关系难得缓和,却也比不得从前,太后明白自己不能瞎打听插手,自然缄口不言,当作自己不知道这回事,吩咐人格外看顾了五公主,便在佛堂念经清修,不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