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

秦夫人同秦苍业感情不错，夫妻是同住的，若是去寻秦夫人，难免要撞上秦苍业，那便很不方便。

金语嫣也猜测出来，秦夫人心中难言之事，只怕只有她和她的心腹婢女才知道，秦苍业只怕不知情。

否则孟瑶同秦愫的婚事，秦苍业不可能明知不妥也不阻止。

有秦苍业在，秦夫人未必会说实话。

现如今，还是去寻秦夫人的贴身婢女合适。

未免夜长梦多，等人定之后，金语嫣便悄无声息地进了那婢女房中，顺便抬手捏了一个隔音的结界。

谈论不可与人言的事，要万分小心。

房中骤然亮起的烛光，直接惊醒了那位婢女，她瞧见房中坐了一个人，吓得尖叫起来，“啊！”

金语嫣皱了皱眉，出声道：“别叫了，是我。”

婚礼不是简简单单定个日子办了就行的，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缺一不可。

金子轩同江厌离成婚，六礼足足走了两年。

孟瑶同秦愫完整的六礼走完，起码也要两年有余。

前面走的纳彩、问名、纳吉、纳征四礼的时候，金语嫣与秦苍业、秦夫人都见过，秦夫人身边跟着的贴身婢女，不可能不认识她。

那婢女确实认出了金语嫣，面白如纸，颤巍巍跪下道：“奴婢玉壶，见过紫月尊。”

金语嫣道：“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玉壶却不肯起来，依旧跪着道：“不知紫月尊今夜来此何事？”

这玉壶心里有所猜测她的来意，也是，堂堂仙督，仙门百家的至尊，深夜到一个婢女的房间，只能是为了这个婢女怀揣的秘密。

金语嫣道：“你真的不知道本座的来意？”

玉壶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奴婢知道。”

“那还不仔细说？”

紫月尊深夜来此，只怕已经察觉了，那便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夫人因为那件事煎熬了半辈子，但也不能把小姐毁了呀！

小姐那样冰雪聪明、温柔美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她不能毁了她！

玉壶努力组织着语言，一开口就给金语嫣放了一个大雷，“紫月尊，孟副宗主同我家小姐不能成婚，他们······他们是兄妹。”

金语嫣真的很少有这么震惊的时候，兄妹？兄妹？！金光善，金光善！可真是好样的！

金语嫣冷声道：“继续说下去。”

玉壶道：“紫月尊，我家夫人，她·······她被金光善那狗贼玷污过，小姐就是那之后有的。”

金语嫣语气淡漠，“我记得可以用避子药的。”

玉壶苦笑道：“那时候我家老爷被派出去除妖，老夫人尚在，内宅哪里逃得出她的眼？我家夫人突然喝了避子药，那不是摆明了告诉老夫人，我家夫人不贞吗？她还怎么活？！”

“谁也没想到，就有了小姐，夫人原也想过打下腹中之子，可也没找到机会，时间久了，心里也舍不得了，就这么一日日过去，等到了将临产之期，夫人狠了心从台阶上跌下去，才混了过去。”

“怀孕时间隔的近，怀着孕的时候，夫人又日日忧思，食不下咽，小姐原本的不足月而产，也就没被怀疑。”

“夫人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这件事永远不会重见天日了，可谁知······”

“可谁知，伐温之役中，小姐竟同孟副宗主结了情······还······还要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