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伸手抚摸着这块牌位,似在抚摸什么珍贵易碎的物品,眼中满是怜爱,却又充满了后悔。
他的弟弟,从小和他相依为命、敬爱自己的弟弟,死在了自己的不信任当中,死在了自己的忌惮当中。
“即是你王叔的牌位,那你便好好供奉吧。”
“是。”
龙撵外,萧瑟接过牌位,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抱着牌位,亦如年幼之时琅琊王抱着他一般。
明德帝似突然想起一般,他叫了下瑾仙的名字,瑾仙微微点头,退了出去。明德帝笑着,指了指站在台上唯一没有行礼的萧瑟,看向他身边的孟锦书。
也到时候了,正好,所有人人都在,那边一同告知他们算了。
“楚河,锦书啊,孤这番前来,可不是空手来的,可是为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你们二人定然欢喜!”
能够让他们二人同时欢喜,他倒是有些好奇明德帝口中这所谓的大礼了。
“陛下,带来了。”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被瑾仙带来的那个幼童身上,如此场景那幼童也面不改色。
孟锦书看着那个面容精致的幼童,他的模样与年幼时的萧瑟像了个八九分,她的心中涌现出一个想法,她不可置信地摇摇头,目光紧紧盯着那个身着蓝衣的幼童。
“珩儿,去拜见你的父母…”
明德帝此言,如平静的水面掀起万丈波澜。孟锦书更是双眼通红,看着朝她一步步走来的幼童。
“珩儿拜见父亲、母亲…”
珩儿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皇家礼仪,孟锦书蹲下身来细细打量着他,泪水落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瑟看着走过来的珩儿,又看向坐在轿内的明德帝,眼中的诧异不必任何人少。
萧崇闭眼,抿唇不语,握紧了双拳。萧羽张大嘴,眉头紧皱。
文武百官不知道,可是他们身为皇子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孟锦书和萧楚河的孩子,分明在诞下之初便夭折了。
“珩儿乃永安王与王妃长子,亦是孤的长孙。五年前,王妃身体孱弱,便是由朕和国师亲自教养着珩儿…咳咳!”
瑾宣静静地听着,面色毫无波澜,目光望了眼站在五米之外的萧羽身上。若是早知永安王长子未死,他便不会急着把注压在赤王身上了。
“珩儿,既然你的父母已经回来了…日后,便随你父母住在永安王府吧…”
“是,皇爷爷。”
“走吧。”
明德帝轻叹一声,看着待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最后望了眼琅琊王的牌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千金台。
萧羽气的不行,真是没想到明德帝亲自前来也就罢了,他们五年前的那个孩子,竟然没死!那萧楚河夺嫡的几率岂不是更大了?
“哼。”
萧羽拂袖离去,萧崇行至二人身前,道了声恭喜便离开了千金台。
太师、国师也都先后离去,文武百官、四大豪商也不会在这里停留过久,很快,千金台内便只剩下了萧瑟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