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2】
桃花树下，花如月和白泠对坐下棋，白九思在一旁打坐修炼。
化形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生而为神，但他和花如月的修为，甚至比不上其他小仙。
他们之后的很多小仙，都已经飞升至玄天了。而他们，却仍旧没有办法。
白九思打坐之后，起身朝着树下的二人走去，他毫不犹豫地坐在白泠的身侧，就这么看着他们下棋，也不出声。
“怎么了？”
白泠看了他一眼，这可不向他平时的作风。
“也没什么，我只是发现，我的修为，似乎遇到了瓶颈。无论如何修炼，终究是止步不前。”
白九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难受，他生来就承担者守护天下苍生的己任，守护神界，守护无量碑。
“生而为神，不曾经历劫难，亦不曾感受人情冷暖、生老病死之苦，自是无法飞升。”
他们那边也是如此，即便白泠生来便是神女，却也是渡过了上仙的劫难，三道天雷的痛楚让她刻骨铭心。
如今飞升上神，她不仅要在人间感受一遭，更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无比陌生。
不是四海八荒，没有青丘，亦没有十里桃林。
“那又当如何？”
花如月开口询问，白泠看了他们一眼，唇角上扬，右手指尖的棋子落在棋盘至上，轻声开口。
“下凡，渡情劫。”
未曾入红尘，便无法看破红尘。
只有感受过人的七情六欲，才能迎来飞升。
“那，姐姐愿意与我一同下凡吗？”
周遭的空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凝滞，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花如月刚将一口茶送入口中，还未及咽下，便猛然瞪大了眼睛，险些把含在嘴里的茶水喷了个满场。
她努力压住心头翻涌的惊诧，左右张望了一番，似是捕捉到了什么令她难以置信的细节。
白泠微微抬眸，心头似乎落了一拍。
这，是他的私心吗？
“你……”
白泠想开口说些什么，万千话语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花如月抿唇轻笑，轻轻提起裙摆离开了这里。白泠眼见着她离开，想开口把她叫住，她人已经跑远了。
“姐姐，我以为你是懂我的。”
白九思凑近白泠，整个人蹲在她的身侧，抬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满是透露出来的情意。
他们相伴百年，原来这份感情，早已变了质。
“九思，我们……”
白泠下意识地就是想要拒绝，白九思拉住她的手，让她无处可躲，不得不直视着自己。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做弟弟…可我想换一种方式与你一起生活，姐姐，不会承担起一切，给我一个机会，可好？”
“你给我点时间。”
白泠的心中乱的不行，一方面，她并不排斥白九思的接近，她觉得这样三个人的相处就很好。
另一方面，她一直把白九思和花如月当做自己的亲人，他突如其来的表白，确实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姐姐，这是应了？”
白九思嘴角上扬，看向白泠的眼中都带着点点星光。
“白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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