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迅速低头说:“包括脖子和手上的纱布都拆过看了,没有二次受伤出血的痕迹,不知……徵公子是想查……”
“没事了!”宫远徵不自在地别开脑袋,看向别处不耐烦地问:“她还窝在房里干什么?”
老嬷嬷从容笑道:“时姑娘是公子您的随侍,出门在外,自然得打扮得宜才好。”
宫远徵蹙眉,却沉默下来。
他是有急事需得带上时域清,但蓬头垢面定然不合乎宫门礼数。
再等等好了。
“听说你要带我出去,去哪儿?”
侍女推开门,宫远徵回身,只见时域清蓝衣银饰,略施粉黛,几根小辫垂在身前,挂着银铃,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眼睛也是澄澈灵动,没了起初的柔弱,更显活泼生机。
宫远徵看着她出神,时域清也能理解他,毕竟侍女装扮她时,没有一处不是按照他喜欢的风格来。
她像极了他悉心照料的那朵花……
时域清站定,歪头目不转睛盯着宫远徵眼里的自己,又问:“所以,到底去哪儿?”
宫远徵眸光一深,侧目避开时域清,说:“去查执刃和少主的死因。”他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掩饰内心的翻江倒海。
“公子不还怀疑我?带我做什么?”不该把我继续关着?
“你管我做什么,跟着就是。”
“我倒是乐意时时刻刻陪着公子,只是怕哪儿做得不对,又惹您不高兴了,被您掐脖子……”
宫远徵看向她,“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看在身边。”
这话落入旁人耳中是动人的情话,可在时域清这儿,就是警告,是提醒,是一只无形扼住她脖子的手。
她想,如果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她听到这句话,应该会高兴。可惜他们不在如果中。
“那快走吧!”时域清当听不懂,去勾宫远徵的手臂。
结果当然是被无情甩开。
“闭嘴,跟上!”
“好嘞。”
时域清完全没想到宫远徵会将她带去执刃和少主停尸的地方。
宫远徵!你太不是人了!她屏着呼吸在内心疯狂嚎叫。
“把眼睛睁开。”
“我不!”
“我数到三,一、二……”
“好了好了!”然后时域清是睁开了眼,但她只盯着宫远徵看,不敢看别的地方。
“我既不会解剖又不会药理,你带我来干什么……”时域清带着哭腔苦着脸问。
“看你会不会心虚啊。”
时域清倒吸一口凉气,你可真够恶毒,“敢问远徵少爷是如何区分心虚和害怕的……”
“不区分。”宫远徵云淡风轻地说:“我解剖验尸的时候,你就站在旁边打下手。”
“我不会!”
“不会就学,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再不会,我就先把你给剖了。”宫远徵拿着薄刃小刀从时域清眼前划过,稍近一寸,她的眼睛怕就没了。
时域清看着宫远徵对宫唤羽的尸体落下片锋,整个人直接僵在了那儿,别说笑了,连哭都哭不出来。
好在实际上,宫远徵并没有做什么,也没让时域清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