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莲花等到笛飞声快追上自己了才继续向墓外逃。
他不担心笛飞声不来。
毕竟观音垂泪可以帮助笛飞声快速恢复至少八成内力,笛飞声肯耐着性子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取它,就已经足够说明其重要性。
李莲花身影如风,躲过笛飞声夺命一刀后,便毫不犹豫扔出观音垂泪飞离了此地。
笛飞声轻盈一跃拿到观音垂泪,望向李莲花离开的方向微眯起双眼,“婆娑步?李相夷。”
仰头服下观音垂泪,笛飞声从小孩模样变了回来,内力也大涨。
他追去,很快将李莲花横刀拦下,“你在卫庄便认出我了。”
李莲花见逃脱无望,干脆不抵抗了,坦然道:“缩骨功嘛。你想啊谁会总背着一把大刀,脾气还怪呢?”着实不难猜。
笛飞声陷入沉思,想起那夜屈膝半跪在自己跟前一言不发的祝婵。
没有臣服尊崇,只有平静。
她对他的出现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应当是和李莲花一样,一早就认出了他。
可似乎她并不想回到自己身边。
“笛盟主?”
笛飞声拉回神思,不再多想,将刀锋逼近李莲花的脖颈一寸。
“当年你我东海一战还未分出胜负,今日继续。”
“恐怕在下不能如笛盟主的意。”
不等笛飞声说话,李莲花继续道:“我只有一成功力,是个将死之人。”
“不信你探我的气海。”他向笛飞声伸出一只手。
看着李莲花歪着脖子的闲散模样,笛飞声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果真命不久矣。
突然,笛飞声问:“她在为你续命?”
“谁?”李莲花想了想,“你说祝婵?”
笛飞声没说话,但看样子,没错。
李莲花点头,“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为我输内力,人很不错的。我本是想寻个法子拿到观音垂泪治好她耳疾的,可惜,被你吞了。”
他责怪地一瞥笛飞声。
“耳疾?”
自己怎么不知道?
李莲花的眼睛因笛飞声困惑的神色一点点放大。
堂堂金鸳盟盟主、实打实的武痴,居然会关心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别这么看着我,说话。”
“就是…她听不见我们说话,是聋的。”李莲花简单解释。
笛飞声明显一愣。
“你俩认识?”李莲花试探地问。
“算认识。”
“算…认识?”怎么个算法?李莲花心里直犯嘀咕,接着又结合祝婵对金鸳盟的仇怨,脑补了一大出郎有情妾无意的戏码。
“她耳朵,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么?”
“听她说是爆竹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突然炸开了,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祝婵的言语表达清晰,她的失聪不似天生或幼时遭遇意外,倒像是因为一些她不愿提及的往事,许是有人蓄意暗害。这些年他时常试着医治,但始终没有效果,无望却又不敢叫祝婵知晓,怕她难过。
“对了,你没把她怎么样吧?”李莲花道。
“我能把她怎么样?”
李莲花食指一指笛飞声,呵地一笑,“那可太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