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落雪。
墨兰在家里跟秦逸飞一起吃锅子，底料是吊得浓浓的鸡汤。
大理那边过来的菌子，感觉煮的快要熟了，就是鲜艳的伞盖叫人不太敢吃，万一吃了就躺板板了怎么办？
墨兰眼巴巴地盯着秦逸飞，菌子这事儿他熟，问道：“可以吃了吗？”
秦逸飞瞥她一眼，好笑道：“你把筷子放下，现在就是闻着香，其实还没熟呢！”
“你现在尝一个，只怕就要把自己当成什么非人物种了，或者眼前看见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墨兰悻悻地放下细白瓷的筷子，转换话题道：“太子殿下还在向你们这些勋贵旧臣示好吗？”
秦逸飞道：“太子已定，他们都是禹州来人，真正掌握权力的亲信一个都没有，一日得志，手里头不能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吧？”
“不向旧勋臣示好，还能怎么样呢？”
“要是一竿子打死，只用自己人，那是要出大事的。”
墨兰笑道：“这话说的在理，太子殿下为人隐忍聪明，向来是能做出正确选择的。”
秦逸飞意味深长道：“可惜聪明人却不多。”
这话说的可真够促狭！
禹州那群人里，除了太子赵宗全、太子嫡子赵策英和太子妃的弟妹邹大娘子，其余人没有一个不是拖后腿的。
也不知太子对着这群没有一个得用的亲近臣子，该做何感想？
墨兰委婉道：“好歹还有一个聪明儿子做帮手不是？已经不错了。”
秦逸飞注意看着锅子，里头的菌子已经煮熟了，他给墨兰夹了一些在小碟里，说道：“还行吧！好歹后继有人。”
秦逸飞又道：“太子妃要在金明池马球场那里办马球赛，到时候你去不去？”
墨兰挑眉道：“太子妃的宴会我还能推吗？我要是不去，岂不是当众给太子妃没脸？”
“现在旧勋贵一个个按兵不动，不肯跟新上任的太子一家亲近，一是观望，枪打出头鸟，不管是亲近还是生分，都不能过分了，总得先试出来太子的成色不是；二是为了官家，这么急着讨好太子，把官家放在哪里？面对皇位，亲生父子尚且要起起龃龉，更何况并非亲生父子呢？”
“太子妃这一手，用马球会通过夫人们来拉关系，打开局面，倒还算高明。”
“邹大娘子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前几日太子妃刚刚召见邹大娘子，马球会的风声可就传出来了。”
秦逸飞笑着看墨兰，早先就知道她聪明，没想到竟这样聪明，感叹道：“我家娘子是个宰执天下的好苗子呀！”
墨兰停住了夹菌子的手，嗔他一眼，说道：“少贫嘴！看看鱼丸熟了没有，给我捞几个上来，我要吃。”
鱼丸已经煮熟浮起来，秦逸飞听话地用长柄勺捞鱼丸，同墨兰调笑道：“我伺候你吃完了饭，你预备怎么报答我？”
墨兰理所当然道：“我也伺候你吃呗！”
秦逸飞道：“就这样吗？”
墨兰问：“你还想怎样？”
秦逸飞意味深长道：“等晚上再说……”
墨兰被呛得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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