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犹有犹疑,嬿婉接着道:“您现在必须要先发制人啊!”
“如今海贵人与龙胎又身受朱砂毒害,从前的朱砂案势必是要再被翻出来重新查的,那乌拉那拉氏便极有可能会翻案,从冷宫里头出来。”
“等她出来了,谁知道她有会怎么兴风作浪呢?”
“乌拉那拉氏又向来不敬重中宫,您不能被她抓到了把柄啊!”
“您只有这一件事算得上行事不当,当务之急便是把这件事消弭于无形,叫乌拉那拉氏无法向皇上告状,如此才能不损您在皇上心里贤德公正懂中宫形象。”
皇后脸上神色变了又变,终是被嬿婉说动了,应道:“好,本宫照你说得办!”
嬿婉终于劝动了皇后走向正途,笑道:“娘娘英明!”
皇后认真看着嬿婉,确定她真的是一心为她,心中五味杂陈,宫里的女人,各个心里都各有各懂打算,从来没有一个肯想想她这个中宫的难处和不易,更没有一个真正为她这个中宫着想过,除了嬿婉。
皇后不由得道:“嬿婉,你何以对本宫如此好呢?”
嬿婉一怔,似是不明白皇后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疑问道:“什么?”
皇后一叹,又重复道:“你为什么这样想着本宫,对本宫这样好呢?”
嬿婉看着皇后,真诚道:“娘娘,或许您不知道,臣妾第一眼见您,便觉得您亲切,所以便总想着靠近您。”
“臣妾越靠近您,便越发懂得您懂难处和不易,便越发心疼您。”
“您已经如此为难、不易,却还如此善良公道,对臣妾如此慈爱······”
说到慈爱,嬿婉便哽咽不能语,泣道:“娘娘或许不知道,臣妾同臣妾的额娘向来情分浅,臣妾的阿玛一去,家里败落,额娘便指望着等臣妾长大些,将臣妾随意许给一个有钱、有势或者有权的人家做小,可是那样的人家哪里是好相与的?臣妾的额娘分明是想将臣妾卖了,换点儿钱财供养自身,半点不顾及臣妾的死活。”
“缴天之幸,臣妾还算争气,好歹过了小选进宫来,没能叫臣妾的额娘得逞。”
“可是臣妾即便进了宫,额娘也是时时管臣妾要钱,臣妾半点私房也不曾攒下来过。”
“娘娘,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臣妾当初看着一起做活儿的小宫女使了银子都调往了主子或者别的好地方做活儿,臣妾羡慕得眼睛都要红了。”
“在四执库里蹉跎了许多年,还是四执库的姑姑和小姐妹见臣妾可怜,帮衬了臣妾一把,想叫臣妾去个好地方,攒点银子,日后出了宫好歹有点保障。”
“也是侥幸,养心殿又要拣选新的侍奉宫女,臣妾争气,竟然一把过了拣选,能到养心殿侍奉。”
“皇上又不嫌弃臣妾,收了臣妾入后宫,臣妾才得以遇见娘娘您。”
“臣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了您便觉得又亲切又委屈,就想在您身边待着。”
嬿婉自伤道:“也难怪臣妾的额娘不喜欢臣妾,臣妾对着额娘便从来没有过像对着您这样的感觉,有时候臣妾倒觉得,您才是臣妾的额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