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和包太医一起去养心殿禀报嬿婉急病一事,此时离起驾已经只有两日的时间了。
想带嬿婉同去东巡,定然是不行了。
皇帝怜惜嬿婉不能同去,亲自到永寿宫安抚嬿婉。
嬿婉脸上还是起烧的绯红,迷迷糊糊道:“皇上,此次东巡,愿您一路长顺长乐。”
皇帝握着嬿婉的手放在胸口,柔声哄道:“好了好了,快别说话了,你都病成这样了。你好好养病,这次东巡你虽去不了了,但朕不会叫你错过一路上的美景的,每过一处,朕便命随行的画师画好景色,等朕回到宫里,再一一讲给你听,好不好?”
嬿婉微微一笑,低声应道:“多谢皇上。”
两日后,皇帝起驾东巡,皇后严妆丽服,陪伴身侧,浓厚的妆容一遮,看上去倒真像是调养回来了一些。
山东曲阜拜谒孔庙、登东岳泰山、游突厥泉,每至一处,皇后必然陪伴皇帝身侧。
等到行宫安歇下来,卸了妆,皇后才显露出疲态来。
杏心捧了药进来,说道:“娘娘,药的温度刚好入口。”
素练扶了皇后起身用药,不免心疼道:“您这药已经加了两倍的量了,不若还是抱病好好调养吧?这舟车劳顿的,凤体怎么受的了啊?”
皇后虚弱道:“什么受得了受不了的?本宫就是不愿显露疲态,想着震慑宵小,这才随行伴驾东巡,既然来了,那扫什么兴?”
“宫里的痘疫来的蹊跷,京城但凡有一例病症,便被锁了起来,不曾传开,怎么宫里反倒传成那个样子?只怕就是冲着永琮来的……”
说着,皇后愤恨地锤了一把身下的牡丹纹风榻。
嬿婉那一日同她说的话实在在理,由不得她不起疑。
京中尚且能保持平稳,宫里反倒先出了事,怎么可能没鬼?
出事的偏偏先是永琮,可看顾永琮的宫人、嬷嬷,都是筛了又筛,查了又查的,底细富察家都摸得清清楚楚,绝不可能纰漏,偏偏,偏偏永琮就出了事,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痘?必然是遭了算计!
只是可恨那人出手隐秘,让人防不胜防!
嬿婉此次留在宫里,便是与她商定好,趁着宫中嫔妃只带了心腹走的七七八八,主子和心腹都走了,底下下办事儿的人还在呢!他们没了主心骨,必然慌乱,骤然发动起来,才更好查明真相!
倘若查得出来,她必要叫那贱妇满门抄斩!
杏心捧了药碗下去,皇后越想心中越恨,她的孩儿还那么小,竟遭了人毒手了!都是她这个做额娘的无能!
敢向永琮动手,且能动手成功的,皇后能想到的人里,除了如懿不作他想!
只怕是如懿那贱人手里乌拉那拉氏人脉还没有铲除干净,这才叫她害了永琮!
皇后心中又气又痛,眼睛一酸,忍不住掉下泪来。
素练连忙哄道:“娘娘,您别动气!”
“您得好好保重凤体呀!”
“悼敏皇子还等着您为他申冤呢!”
“和敬公主还指望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