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笑道:“心虚的人自然是不敢认的,而且,往往会以愤怒来掩盖心虚。”
皇帝开口道:“行了,先别吵了。”他看向如懿,说道:“皇贵妃,你先看看这萱草红笺方胜,再同朕解释吧!”
如懿接过进忠捧过来的方胜,打开看了,只觉得后背细细密密冒出冷汗来,又看向皇帝,见他面色阴沉,显然是有疑心的,更觉得心内一片冰凉。
如懿强自镇定道:“皇上,这是何物,又是如何得到的?”
皇帝默然不语,金玉妍道:“这是那日翊坤宫夜半出刺客时,侍卫所得的,她们看后惶恐不已,恰巧臣妾听得动静,叫贞淑过去查看情况,这方胜便如烫手山芋一般,到了臣妾这里,臣妾不敢多看,也不敢私藏,思来想去,也只好交予皇上了,方才进保去请皇贵妃时,皇上也叫人去问侍卫查证了。”
“唉!”金玉妍一声叹息,说道:“皇贵妃,你可瞧清楚了,这洒金红梅笺,因皇贵妃喜爱梅花,可是专供翊坤宫的,这更重要的,是上面的字迹。”
皇帝道:“皇贵妃,嘉贵妃说得不错,这上头的字迹,像是你所书写。”
如懿看着皇帝,眼中闪过被疑心的怒气,说道:“皇上,这不是臣妾写的,只是这上头的字迹,确实与臣妾相似。”
皇帝也不看如懿,只说道:“皇贵妃的书法,师从卫夫人簪花小楷,宫中嫔妃无人学过,也无从仿起,若是晞月还在,或许能够临摹几笔,不过晞月早已驾鹤西去,所以再无旁人了。”
如懿看向嬿婉,说道:“皇上,您素来夸赞令贵妃好学,天资极高,这宫中嫔妃,或许有什么天资聪颖的,学了学,便会了呢?”
如懿还是把矛头对准了嬿婉,她来之前,今日殿中嫔妃只有嬿婉和金玉妍,她怀疑嬿婉和金玉妍串通起来,故意陷害她。
至于为什么不对准金玉妍,一则金玉妍不通汉学,二则金玉妍从来没有如嬿婉那般给她压力,叫她提防忌惮。
嬿婉瞥了如懿一眼,淡淡道:“皇上,臣妾学过什么字,用过什么字帖,您是知道的。”
皇帝道:“令贵妃从一开始学字,便是临摹的颜柳,她眼光高,也唯有颜筋柳骨,能叫她折服,协理六宫时,每日要写的字就多了,出于写字方便,便改写行书,她的字迹,她学过什么,朕是一清二楚的,簪花小楷,她从未学过。”
“至于其他嫔妃,哪里有擅长汉学的?”
“如懿,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不要攀扯旁人。”
皇帝在帮嬿婉说话,如懿心口一堵,暂时没有了言语,金玉妍便接话道:“这字迹是不是皇贵妃的,皇上自有猜想,至于这手串嘛,臣妾斗胆猜想,大约是作为夜半引见信物所用,谁知被人发现惊动,受到惊吓,落荒而逃时落下的。”
金玉妍是铁了心了要把罪名安到她身上,如懿一时也无法辩驳,只能道:“皇上,臣妾并未做过背弃您的事。”
皇帝看着如懿,问道:“皇贵妃,这刺客到时,你正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