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进忠呈上来的字和贞淑以往的家书,两厢对比,又看了一眼他带回来的人,眉头一跳,还真让如懿猜中了。
听完进忠的回禀,皇帝心里一松,嬿婉果然是无辜的。
如懿却皱着眉头道:“只有启祥宫吗?”
言外之意就是,永寿宫会不会漏了?
如懿竟这般容不下婉婉?皇帝皱眉道:“证据就在这儿,进忠的回禀你也听了,你的清白也能证明了,令贵妃无辜,你非得攀扯她做什么?”
如懿心口一哽,此番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魏嬿婉牵涉其中,可魏嬿婉就真的全然无辜吗?她不信!
如懿看着皇帝,眼里的受伤显而易见。
皇帝则烦躁地别过头,她说谁有罪人家就有罪吗?
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便想肆意处置他人?
王法何在?
如懿对婉婉的敌意也太过了……
现在处置真凶,保住如懿和自己的清名重要,皇帝暂且压下这一节,说道:“贞淑是吧,你好好看看这串七宝手串,告诉朕,这上头的七宝是哪七宝?”
贞淑看着小太监递过来的手串,一个个细看过,犹豫道:“是金、银、蜜蜡、珊瑚、砗磲、珍珠、玛瑙。”
果然分不清红玉髓和红玛瑙,如懿也算有几分聪明。
皇帝嗤笑一声,说道:“这手串上的可不是红玛瑙,是红玉髓,你分不清红玉髓和红玛瑙,大师却是分得清的。”
他需要知道,如懿是不是真的与安吉波桑不清不楚。
皇帝慢悠悠地诈贞淑,“你们伪造证据之前,难道都不先辨清证据有没有问题吗?”
贞淑脸上慌乱一闪而过,皇帝看得分明,心下也松快了,再不理会贞淑,转头吩咐进忠道:“你去把贞淑押进慎刑司,换了芸枝出来,朕要知道,她们诬陷皇贵妃的细节。”
进忠道:“嗻!”
芸枝是被抬回翊坤宫的,回去的时候,人都不清醒了,木着眼睛,任由外界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
如懿抓着担架,想要问问芸枝有没有抗住刑罚,有没有胡言乱语什么,可芸枝这个样子,是注定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如懿只好失望地放下了手,叫太监们把芸枝抬去偏殿安置。
看着血迹斑斑的脏污担架,如懿忍不住皱眉,觉得方才碰过担架的手都脏了,说道:“惢心,打盆水来,本宫要洗手。”
惢心惊愕地看向如懿,芸枝为了皇贵妃被折磨成这样,皇贵妃不过碰了抬着芸枝的担架,就嫌脏了吗?
感受到如懿不满的视线,惢心一个激灵,福了福身,打水去了。
什么是兔死狐悲?
惢心服侍着如懿洗手,脑子里不停转着芸枝的惨状,看看皇贵妃对芸枝的态度,忽然就明白了。
惢心可怜芸枝,好好的姑娘,被折磨成这样,哪里还有以后呢?
芸枝坏了,皇贵妃一定会找个新人,来取代芸枝了,就像当初芸枝取代她一样。
启祥宫的金玉妍,得知贞淑被送进慎刑司,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封接一封的信往玉氏送,不停催着丽心去联系金家人,让他们想办法照顾慎刑司的贞淑,茶饭不思,甚至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