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是燥热的,叽叽喳喳的蝉
鸣在耳边盘旋,柳叶并没有把枝干飘落在河中,而是沙沙作响,像一位姑娘抚着琴奏着乐。
12岁的墨萱张开双臂躺在床上,凝视
着头顶的纯白天花板,随即又莫名发笑,拍拍身旁的枕头,示意要清羽过来。
清羽擦了擦头发,停了手上的动作,坐到床沿上,插电,开启了吹风机。
墨萱往清羽这边凑了凑,伸出右手,小臂正好与枕头的长度差不多“我的臂弯为你敞开”
清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举动逗笑,
动了动那机灵的两个小眼球,勾起一丝笑,打趣道“你要是个男的我可早就躺了。”
一阵唏嘘和哗然。
停了吹风机,清羽平躺在床上,随
后又转过身来,两双清澈的眸子对上,有藏不住的笑意。
清羽愣了一会儿神,又马上凑到墨萱
左耳旁,“如果我爱上了你,怎么办。”
那一定是更幸福的结局!小萱小羽要
一直在一起啊。墨萱是一块无垠的平原,能包容一切一切,清羽则是一只窈窕的鸟儿。在这平原上自由的翱翔着,每天亦是如此。
清羽却在不知不觉中流下了泪水,眼
眶泛起了红晕,说话声音也变得哽咽,好像从小她就没有获得过一丝父爱,世界上最爱她的人,莫过于她。
墨萱倒是一脸心疼极了,一副心头肉
被割了的模样,拭去眼角的泪水,轻轻吻住了清羽的额头。
摸了摸我的头,我把头埋在她的胸
膛,她也小声呢喃的哄着我,真正懂得了,深交朋友的爱是无魇的解药。
模考成绩已经新鲜出炉,当数学杨老师刚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全班立即不约而同的鸦雀无声。
清羽坐在后排的角落,时不时探着
头,手心却又止不住的流汗,看着窗边,却又无法分散注意力,杨老师那低沉的声音实在太吸睛。
一张张试卷的下发,控制着少年们每
分每秒的心态,没错,还是那个名字,何七夕。虽说这名字有点怪吧,但没办法,人家次次第一。
墨萱刚想弯腰捡笔,孤度还没超过45度,杨老师口中就吐出了清晰的两个字,紧接着迎来的是一顿呵斥,33分。
我把头扭到一边,捂着嘴偷笑着,这
次应该创造了她的历史新低。
我察觉的出来,她自己都得笑一阵
子,老师的话愣是一句也没听见,只是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笑声。
直到念完最后一个名字,我才长叹口
气,心头那块千斤重的石头也慢慢放下,与何大学霸好歹没差多少。
看她撅着嘴沮丧的坐在椅子上,几个连续的举动反而衬托的有些可爱,手里拿着一把刻刀在桌角涂涂画画,坑坑洼洼的桌面已经惨不忍睹。
次日的家长会,墨萱妈妈一个顶俩孩
子家长走进了教室。
不是双胞胎,是?说不清。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左手捏着亲生女儿的成绩单,本以为墨萱会是个学数学的料,结果随了自己,但看着那几道应用题,却又有些自愧不如。
这是人做的题吗,咱们小时候根本没方程这玩意儿。
但这成绩哪位家长看了都得为自己孩
子着着急,墨萱自己也意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
但她现在最高兴的,是她妈回家没念叨她,还给带了她最爱吃的千层蛋糕,墨菅二话不说就端进房间,一大半都喂给了清羽。
别说大直女今天挺细致,还知道亲手喂到我口中,要被陌生人看到,得跳进黄河洗不清。
俩人嘴角都沾满了粉白色的奶油,像两只憨厚的小花猫。
不怪两人儿时就志同道合,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两人都捧着肚子指着对方,露出花白的一口牙齿,肆无忌惮的狂欢着。
忘乎所有,沉浸在两人小世界。
夜里是难眠的,知了和蝉趴在树枝
上,飞鸟从房顶越过,叽叽喳喳响声闹成一片,虽说是大自然的协奏曲,但听了就让人心梗。
清羽懒洋洋地睁起一只眼,窝在墨萱
怀里娇嗔,她的臂弯确实是厚实又温暖的。
墨萱也顺其自然的把清羽搂在怀里,轻抚着肩,在耳边不知喃喃什么。
墨萱不得不说是有当一个好母亲的潜质的,没几秒就得把清羽哄睡喽,清羽睡眠浅,今儿也难得做了个好梦。
墨萱自己反而鼓着个眼珠子,望着天窗偶尔有几只乌鸦闪过,蝉鸣不止,把手轻轻缩回,望着清羽细腻的皮肤,自己也进入了梦乡。
平时比男人还有男人味,反而今晚像一个乖巧的白兔,又像一只野心蛮横的小狼。
捉摸不透与特立独行,合在一起成为了完好无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