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桃麦侧躲拉开与紫堂幻的距离,手里的蜂后之刺裹挟灼灼黑色,翻涌在刀尖一点,紧接着,她借助大斯巴达庞大的身躯向上一跃,拉近与执法机器人的距离。
利用子弹脱离弹夹的一瞬时机逆转狂澜,机器人运作时最主要地设定在头部的芯片上,而芯片上方是坚硬无比的盔甲壳子,很难得逞。
所以,桃麦选择成为诱饵,让它们自相残杀,自己中枪也没关系,只要能达到目的,无所谓。
一阵猛烈的枪击,铺陈开来的白色爆炸烟雾,机器碰撞的损坏声,构成一曲谢幕的交响乐。
紫堂幻立于地面,彼时,他自动张开两臂接住同机械残骸尸体一同掉落下的少女,在心里默默分析,迄今为止,桃麦的所作所为:
不顾一切,不计后果,每一次决断,每一次行动都在……疯子。
“喂,幻,你在发呆。”桃麦躺在紫堂幻怀里,做出一副小女儿情态,娇娇道:“美女在怀,还能走神,太不给面子了吧?”
紫堂幻:“……”
你?美女?
神经病。
他都不想说话,怀里的桃麦此刻就像是掉进黏腻的树莓酱里,搞得一身都是脏污和血,头发也成海藻……好吧,还是鸟窝形容最贴切,还有那诅咒所带来的伤害,让桃麦像七月的蝉蜕,肌肤破烂不堪。
说句实在话,旁人如果不仔细分辨,还真看不出来紫堂幻怀里抱得是个女的。
更别提是谁了。
“好了好了,不难为你,快放我下来,我想上厕所,憋死我了。”桃麦见紫堂幻脸上浮现出复杂神色,也失去了挑逗的兴趣,说道。
紫堂幻乖乖照做,并把口袋里为数不多的纸全塞进桃麦手里,“出元力池直走交叉口右拐,公共厕所,走了也没关系,现如今能走到哪里去?”
到处都不太平。
“知道了。”桃麦攥紧手里的纸,她越过紫堂幻,错肩时,低声悄语:
“幻,世界不缺新生,我所要的,是法则的革新,不是一味的推翻与杀戮。”
“如果世界需要牺牲才能换来安宁,那牺牲的必须是自私自利者,挑起事端者,心存恶念者……总结一句就是:叛神者。”
“随大家怎么搞,反正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好肉了,请谨记,不要试图去阻挠亦或是说服谁,我们同一信仰,可我们不同目的。”
“独立的人,不独立的世界,总有那么一天,我们一定会兵戈相见……”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桃麦交待完,给紫堂幻一个自认为帅气的背影,一瘸一拐前往厕所。
好久没这么深沉过了,桃麦按耐自己想要翘起的唇角,自傲自己强大的分析能力。
而依旧站在原地的紫堂幻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经受过时光洪流冲刷过的他心智早已成熟不少,怎会因桃麦的三言两语而动摇亦或是惊惧失措。
他的想法很简单,并且他坚定且坚决。
“你说得对,我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希望我们都可以活得久一点。”
……
金一行人算是幸运的,几乎没有走散。
但又是不幸地,接受新事物的同时伴随崩坏,波及所有人和物。
向金并不想看到的那个方向发展。
不过,计划必须继续。
他忍痛去扮演自己,扮演还不知晓一切阴谋诡计,不知道残忍真相,只知道赢下凹凸大赛就能找到姐姐的弟弟。
“你就是金吧。”
“金,我是姐姐,好久不见。”
“或者说,你也可以叫我德瑞克斯。”
“先不说其他的,姐姐先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