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凯毅连着赴了几场饭局，都没能拉到投资，再约，人家连面都不露了。
他大为不解。
按理，人皆有贪欲，有了钱还想要更多的钱，有了权势就想获得更多的权柄，有了孩子就希望孩子比别人更出色……这是人之常情，他虽然给不了金钱和权利，但他能改善基因啊！
就连北江赫赫有名的曹建，都曾十分看重自己。
你可以说曹建坏，但不能说曹建菜！
人家也是从商场的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商业眼光别具独到，他能掏出一个亿投资凯莱生物，还不能说明方凯毅的实力？
所以这些人为什么不心动呢？
有一个和方凯毅合作过的小老板偷偷告诉他，他这是没找到正主，现在九夷旗下的生意都要经过大老板的审批，他想拉到投资，寻一个靠山，最需要讨好的不是这些子公司经理，而是总公司老板。
方凯毅没有联系方式，就去了九夷公司。
前台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方凯毅摇头。
前台告诉他：“董经理跟着老板一起出去视察几家工厂了，具体回来时间不定，要不您留个姓名电话，我们会替您转达的。”
方凯毅拒绝她的提议，转身回到停在门口的车上，拿下眼镜，缓缓吐出一口气，坐在车上思考片刻，他想着不如回去留个联系方式。
正要推开车门，前面一辆黑车停住，副驾驶下来一个男人，方凯毅认出此人正是九夷的总经理董惊春。
奇怪的是，董惊春并未进入公司，而是走向后方，打开后车门站定，态度恭顺，典型的下位者姿态。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性下车，风吹起发梢，刻骨铭心的面容映入眼帘，方凯毅呼吸微窒。
常夷？
九夷？
原来九夷的老板，是她？！
方凯毅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实验室，助手小蔡问他：“教授，升仪制药打电话来问，我们下个月的药物还订不订了？”
言下之意，人家来要钱了。
也是，凯莱生物研究所的资金流不充裕，行业内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人家又不是曹建，不在意那点研究成果，跟你正儿八经做生意最重要，钱才是第一位。
方凯毅看着玻璃柜里努力生长的实验品，手指渐渐扣紧，“先把之前的尾款给结了吧，下个月的等月底再谈。”
助手答应了一声，又问：“那教授……仓库里还有一大批冷冻胚胎没有人接手，我们要自行处理掉吗？”
“不用，先放那儿吧。”方凯毅双眼失神的坐在电脑前，丝毫没有平时的意气和对研究的渴望，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小蔡无声叹口气往外走，看来这家公司要不行了，他得赶紧找下家了。
方凯毅不知道自己的助手在想什么，他只是心累。
北江无人愿意投资凯莱生物，银行能贷到的款项有限，目前的流动资金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方凯毅原本打算挂靠在九夷旗下，将之视为希望，没想到对方的幕后老板是常夷。
方凯毅独坐在办公室，思考了一整晚，他必须有一个取舍。
第二天，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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