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神为了阻止昭明，向天命请愿，恰好天命猜出吾欲借人间至强之体灭世，顺势逆转昭明命格，将其贬为堕神……”
接二连三的失算，让灏天很是不悦，“于是，他也被吾贬入人间，历经百世轮回，吾要他所愿皆不得，所爱皆离散，只有这等诛心之痛，才能让他长点记性。”
灏天想起前不久，天命乖顺的匍匐在地，主动请缨的模样，很是满意。
“而今天命回归，果然比万年前更加听话，甚至自愿帮吾召回混沌珠。两相对比，昭明被关万年，依旧桀骜不驯，可见这人间啊，可比地狱，会调教人得多！”
高秋旻笑了，反唇相讥：“你将他打入人间，更改他的命格，逼他经历不好的事，反过来说问题在人间，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依我看，天命最大的不幸，就是遇见了你！”
灏天懵懵的，“因为我？”
玄信也懵懵的，听了这么久，他越听越心惊，盟主时刻不忘拔虎须，明明知道灏天是无敌的，嘴上却是一点不饶人。都知道他是个无比强大的癫公了，咱让让他不行吗？
再这么下去，灏天怕是要破大防。
“还有，人间千不好万不好，那也是人族的生存家园，只要人族没有放弃她，你就没资格评判人间的好坏！除非……”高秋旻打量他，轻柔一笑：“你也能像天命一样，折入凡尘，好好做一回人！”
最后一句话加了重音，灏天恍惚，好好做一回人？
他是不是被骂了？
迟疑了一秒，底下高秋旻流露出讥绡嘲讽的神态，让灏天肯定，他刚刚确实是被骂了。
遂大怒！
堂堂先天之神，居然让一个连本地土著都算不上的人族给骂了，叔可忍婶不能忍！
空气肃杀安静到了极致。
“吾本想留你到最后，让你瞧瞧，吾是如何灭世，又是如何创造一个新生族群的，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机会！”
“不听话的存在，都该消失！”
灏天不准备再废话，手指一点而出，天际的黑云翻涌着无尽的道意法则，像是一座巍峨古朴的山峦，朝着下方镇压而来。
本来还能一边害怕，一边听八卦的仙盟弟子，这会只剩害怕了。他们不过是连修行都没摸透的小卡拉米，陡然之间面临如此可怖的法则之力，俱不安慌乱的聚到一起，有的掏出武器，有的寻找强者庇护，有的痛哭流涕，还有的蜷缩到角落，试图装死……一时人生百相。
玄信叹息着召集众弟子御阵，果然，癫公破防了。
素凝真并不觉得高秋旻的挑衅有什么问题，从灏天刚才的话就能看出，对方根本没有放过人族的意思，既然都要死，倒不如死的轰轰烈烈些！
“掌门，不能出去！”在溪一把拉住素凝真，“盟主之前传讯，在大战结束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出戮天阵法半步！”
“可她下达命令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敌人是堕神！可你看看，我们如今的敌人是谁！”
素凝真不甘的仰头望向高处，虽然听得见对话，但其实从灏天附体堕神开始，她们就都看不清堕神的样貌了，这是等级之差带来的影响。
她当然知道灏天几近无敌，可身为镜花宫宫主，她有责任保护门下弟子，也该像高秋旻一样站出来，誓死战至最后一刻！
素凝真还想往外冲，在溪却道：“您真的以为，盟主没料到这些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素凝真：“……”
好有道理，哪怕高秋旻不是仙王，可从她敢处处拂逆灏天的态度来看，也知道她肯定还留着后手。这么一想，素凝真的心都定了。
镇压下来的乌云携带着浓烈的苍茫悲壮之气，这是灏天借着天道悟出的终结法则！
一心想要灭世的存在，竟悟出了宇宙的终结奥义，生怕他杀不死人族似的。
无尽的沉寂和黑暗，压的人不能呼吸，高秋旻犹如一条电光，倏然躲过那层层乌云，直冲天外而去。
“哼！现在才想逃，太迟了！”灏天冷笑着追上去，黑云像是公主的裙摆，紧随在他身后。
直到两大威压尽数远去，两大派的人才终于敢大口喘气。
作者@191***739_63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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