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灵气出问题的事，玉虚、碧游门下是最先知道的，两位圣人早有准备，将道场分别迁到了昆仑和金鳌岛两条灵力矿脉上。
不过人多了，好地方不够分，类似赵公明、燃灯这种有些本事的，便会离开门派聚集地，挑选合自己心意的新道场。
也因为灵气不足，赵公明除了自己的弟子外，从不许别的修士妖修踏入他的道场范围，人一多，灵气消耗起来就快，他还怎么修行？
所以，当他发现，素月居然允许那些妖修留在虞山修炼，很是不可思议。
这跟当今主流做法不一样啊。
墨扫了眼阵盘，眼底凉凉的。
素月提起白色的兔子皮抖一抖，用硝石在上面划线，准备做两幅手套出来，闻言头也不抬的回他：“这里不是道场，是我家。”
“我从来没有圈定虞山作为道场，自然人人都可以住到附近修行。”
素月可不是在说谎，论及灵气浓度，虞山甚至比不上苍部，她只是单纯觉得这里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又靠近岐山，还清净，所以定居下来，从来没有划分道场的想法。
而且，素月早些年化形，就做好了度过封神量劫后，隐居修行的准备，只是阴差阳错，天下万民的信仰，让她早早成仙。
及至今日，就算天地间灵气虚无，她空间里也有足够量的灵石灵器供她一点点变得更强，所以有没有这些小妖怪，都妨碍不到她什么，而且妖比人更纯粹，又懂事又可爱，不用人叫，就会来帮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投桃报李，素月会给些灵力或者修炼方法当做报酬，他们相互交流学习，整体实力比西岐境内的其他妖族强的多。
至于那些不可爱、不懂事的，早就被墨丢得远远的了。
巫妖之战后，妖族地位不高，能多出几个大妖，也是好的。
赵公明不知道素月只是想稍稍照拂一下妖族，他听完后沉默许久，心情复杂道：“众生之道，我不如你。”
别人都想着怎么在这场大劫中获得最大的利益，比如抢夺气运、渡过杀劫……杀人害命已成了这些仙人炼气士的日常，谁手上不沾几条人命？真狠起来，同门也能害，比如那十二金仙和燃灯。
赵公明跟十二金仙不同，他高高在上久了，不用渡杀劫，只想要气运。因此在来之前，他就想好用十二金仙的性命，成就自己在大商的地位。
商王需为他立庙宇，供奉香火，助他修行根基更上一层。
结果一朝失利，成了别人的瓮中之鳖，这下别说立庙了，不被同门对家笑话个三五百年都不算完。
原本还想观察素月到底是怎么弄来这么多法宝的，可现在赵公明觉得，哪怕没有法宝，光是心性这块，他也远不如其多矣。
因为素月的回答让他意识到自己杀伐之心过重，从那日后，赵公明整日打坐炼心，反而比以前更多了几分沉稳，修为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杨戬回小院时，还听见赵公明和素月论道，两人争执不下，要不是赵公明还被关在阵盘里，早该打起来了。
他们好像和睦了许多？
素月对他招手：“发什么愣，过来啊。”
比杨戬更快的是哮天犬，小黑狗哒哒哒跳过来，爪子挠素月的裙摆，想要她摸摸头。
素月只好安抚了一下小狗，抬眼间看见杨戬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语。
“怎么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一句话，让纠结杨戬多日的不安化为春雨般的柔和，脸上放松了许多，他问：“我想问赵仙友，先前说的‘渡杀劫’是什么意思？”
赵公明先前说十天君差点被十二金仙当成渡劫的一环，以他当时的语境，不可能是污蔑，杨戬每每回忆师父奇怪的态度，心里都有种不安蔓延。
殷郊说赵公明虽然高傲，但不是不能沟通，让他来好好问问，于是他来了。
“哦，你不知道？”赵公明发出恶魔低语。
作者这个月恐怕更不到九万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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