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一接到薛洋的传信就来了。
乔榆眼神看过来,他立刻献宝似的从储物袋掏出一匣子纯白洁净的花朵。
“师姐,你看,这是我在雪山深处找到的雪莲。”
那雪莲极有可能是生长于灵气澎湃之地,通体雪白,灵气灼灼,一看就是好东西。
乔榆空间里的好东西不知凡几,一束雪莲自然不算什么,难得的是魏婴的心意。
“这花已然诞了灵光,只怕有不少东西觊觎吧?”
魏婴笑的明媚,“不过一些邪物,不值一提。”
轻飘飘的一句话揭过此事,半句不提自己在雪山深处如何厮杀夺宝。
乔榆摸了两下花叶子,未曾抬眸,只淡淡的问道:“薛洋给你传了信,可都知道了?你怎么想。”
船尾靠着木质舷杆,闭眼假寐的薛洋,缓缓放轻了呼吸。
晓星尘孟瑶在船舱里,分坐两侧,像两座精致的木偶,只有耳朵竖的老高。
魏婴深吸一口气,“我想说的话,那天在两仪殿就说清楚了。师姐,你不要再拿我当小孩了!”
真论起来,乔榆可比魏婴还小一岁呢。
只是魏婴最艰难之际,受了她恩惠,后面跟在她身边长大,受她教诲,魏婴心知一开始他想报答的是恩情,只是后来乔榆的纵容和偏爱,让他生出了野望。
从前无人挑破这层屏障,少年哪懂什么情爱,后面被一道幻术揭破深埋的情感,才终于明了心意。
他努力好学,是为了不辜负乔榆的培养和这一身天赋,他精研发明,是为了实现乔榆的各种奇思妙想和他的兴趣所在。明悟后,魏婴才意识到,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和乔榆相关,他根本离不开乔榆。
魏婴平时在外人面前能装出一派长老的沉稳之风,但其实本性热情勇敢,敢爱敢恨,就连求爱也是理直气壮。
“师姐,不要厚此薄彼啊,我和阿洋都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难道我们不比蓝家兄弟更合你心意吗?”
乔榆摸花花的手一顿。
还真别说,魏婴薛洋两个不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挺对她胃口的,但她一直以来没往那方面想啊,突然弟弟们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她总有种养成系的错觉。
天知道,她绝没有想过把弟弟变情人!
“师姐!”
魏婴托住乔榆的脸,与她额头相抵,呼吸交错。
天光湖光山色都在此刻成为背景。
“作为一个已经长成的男人,我清醒且明白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后悔!不论师姐愿不愿意留我在身边,我都想与你长长久久的相伴!”
魏婴顿了顿,“小时候,我说要陪伴师姐一辈子,不是开玩笑。我是真心实意的。”
“好吧。”乔榆告诉他,“我知道你们已经长大了,尤其跟在我身边,经历那么多事,就算年纪小,也不是什么普通小孩了,只是感情上的事,我担心你们还太……稚嫩。”
“听阿洋说,你给了他一个考核期,那不如也考考我,看我到底成熟了没有。”
乔榆没忍住笑了下,推开他的脸,“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真的熟了。”
这就是松口了。
魏婴压抑激动的情绪,尽可能平静问:“那我算合格了吗?”
“如果我说不合格,你……”
“那我今晚给你做鱼吃!”魏婴‘威胁’道。
“好吧好吧。”乔榆一秒都没犹豫,“那你合格了,快放过鱼吧,也放过我们。”
魏婴得了准话,兴奋的差点要跳起来,好在他还知道这是船上,一个猛扑,扎进乔榆怀里拱来拱去。
末了嘿嘿笑道:“师姐香香的。”
薛洋眼珠子都要红了,根本装睡不下去。
“不是,我呢?我怎么办?!”
一个两个,全都沾了他的光才成的,结果他还在原地踏步!
薛洋要闹了!
乔榆点了点他的身板,“等你满十五再说,起码要长的再高一点吧。”
薛洋有些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没办法,他能想办法长高,却没办法凭空长三岁,只能嘟嘟囔囔的挤开魏婴,自己霸占乔榆的怀抱。
看他这么憋屈,魏婴也不跟他争,反而问起蓝曦臣二人。
这兄弟俩手段高明,竟比他都快一步,魏婴很想见一见这二位。
孟瑶早已猜出这个结果,也不吃醋失望,应对如流。
“刚刚接到莲花坞内的传讯——蓝少宗主当众宣布,他和宗主有了白首之约。但蓝家退场不久,蓝启仁老先生就卧床了。别家都在准备离开云梦,只有蓝家在请医师。”
至于谁给孟瑶传的消息,那也不难猜,金家年轻得用的旁支子弟,起码有一半都受过孟瑶恩惠,他想结交些“知己朋友”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