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左胜额头的血流入左眼，阵阵疼痛无法消减，反而越发强烈。被一个小姑娘所伤到，这个认知彻底恼火了他。
“叮当——”瓷片破裂，在空中迸溅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左胜听到东西破裂的动静，偏过头。他眼前的画面变得一顿一顿，全世界都像是充斥着鲜艳的红色。
他龇牙咧嘴道：“死妮子.....”
余柔听着他嘴里放着不干不净的言语，没有任何表情，随手勾起还留在破碎瓷器中的铃兰花，看着他越发狰狞的嘴脸。
“狗婆娘的....”左胜努力擦拭眼，将她眸中透露的嘲讽一一收在眼底，“竟然敢嘲笑你爷爷我！”说罢，他蓄力向前猛扑上去——
余柔闪躲，手中一块尖锐的瓷片趁此机会深深刺入他的左肩窝处。
“啊——”左胜吃痛叫喊。
鲜血伤口处涌出，随着他拔出碎片，溅落在桌案上。
天彻底暗了下来，没有燃灯，房间内一时难以分辨事物。
“我杀了你——”左胜视线越发模糊，却疯魔地朝余柔可能的方向抓去。
余柔待他再次靠近时，侧身。这次的碎片扎进他的右眼。
“嗬啊——”又一声惨叫后，左胜像是越挫越勇，恼羞成怒而发着疯，即便是在房间打转转也要势必抓住人。
余柔站在远处，甚至未移动半步，与这个半瞎子嬉戏幼时玩过的抓人游戏，可此时却无半点童年时的欢乐。
这个房间的布局她再清楚不过，每次都能躲开攻击。
随着左胜到处摸索，肮脏的血迹将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染上痕迹。
那被他猛然撞倒的残缺青花瓷彻底裂开，碎成一片一片。
洁白的铃兰花被左胜无情地践踏。
小巧的花瓣上沾有的水渍，混着污浊的红艳，倒有一种残破的美。
余柔垂眸看着被撕扯分离的花瓣，想起这是那个男人送给她的——
“君子如兰，父亲却更期望你能永远快然，再获幸福。”
回归的幸福么.....已经被人毁掉了啊，父亲。
被你带来的、默许的人毁掉了。
余柔闭上眼，手指微微蜷缩着。
再次睁开眼时，她波澜不惊的眸子转动，再次躲过左胜袭来的手。
“你在这里！你在这里对吧！”左胜为了看得更清楚，用力眨了眨眼睛，咬牙切齿：“别让我抓住你了！我很快就会抓住你！”
余柔一步又一步往后靠，诱引着左胜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
在心中掐算好距离，余柔出声道，“是，我在这里。”
左胜听到声音，朝着声源处扑去，却扑了个空，下一瞬，他被人推了一把，向下倒去。
“扑通”一声，他的脸，他的颈脖，他的胸口，全部扎满了碎片，鲜血溢出，瞬间浸湿了底下的毯子。
“啊——！！！”
幻境被直冲云霄的哀嚎震碎，像是裂开了的屏幕，周围的场景一点一点地破碎成雪花。
眨眼间，房间恢复了原来模样。
仿若所有的一切从未发生过，没有左胜这个人来过，水养铃兰花的青花瓷也没有破碎过的痕迹。
余柔站于原地，黑夜笼罩着她，而她清醒地望着这一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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