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枝没有心思呛回去，只是实话实说：“昨晚妖怪吵吵闹闹，我听着没变化。”
余柔彻底不想理这个蠢蛋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来了最后一句：“小鹿男和我们说过很多鼓声，代表的不同意义。而刚刚的那声......”
“代表战死前的最后号角。”
“......”岁寒枝脑海中闪过小鹿男清秀而稚嫩的脸。
还有早晨热闹喝杂烩汤的画面。
岁寒枝不动声色加快了速度。
余柔被略微甩在了后面。如果现在在地面，她可能气得要跺脚。
这个人真的不要命了！！！
*
方才在第三空间对抗八岐大蛇，确实耗费了太多的精神力和灵力，岁寒枝此时强撑着没有被其他三人发现。但余柔毕竟是寺庙里结界的施放者，肯定是感知到了一二，不然刚刚不会拦他们拦得那么果决。
可他越是听见余柔说危险，他便越是下定决心要回去。
营帐中不止有一个陈思诚或者晴明，其他人和妖的性命亦然重要。
岁寒枝表面冷静，实际上心脏都快跳到嗓子里去了，一口唾沫无法咽下去。
*
禹神山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动静，岁寒枝用巫师眼瞧上半圈，妖气薰得他眼生疼。
不免眨巴眨巴，源博雅已经第一个冲下地面。
“啧.....”岁寒枝真想骂一句冲动鬼。
八百比丘尼在背后垫后，没有发现‘人群’走来这边，稍稍松了口气。
余柔在一旁道：“放心吧，他们不会来这里。”
八百比丘尼听清了这句话，正疑惑着，却听见余柔碎碎念了后半句，她没听清是什么——
“因为他们这辈子都离不开城池......”
岁寒枝也没有，他和源博雅一后一前下来，看见前面的人推开营帐帷布，却未发现一人身影。
他观察了眼四周，樟树高然耸立，依旧没有鸟鸣，这次却令他心里莫名怪异。
“他们不在这——”源博雅不过一会儿就冲了出来，急得红脸，“营帐是乱的！像是遭过一场劫难！不对，就是！”
岁寒枝沉默走上前，符箓扔出探路，却被抵挡在外。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八百比丘尼在背后一声大喊，他眼前陷入了一片黑。
“别过去！”
“岁寒枝！”
“......”
周围变得混乱，嘈杂声不断从外界环境挤入他的脑海。
岁寒枝燥得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倏然间，他意识到自己只是短暂地失明了。
“呵呵.....玩儿够了，回来了？”熟悉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带着慵懒。
岁寒枝立即分辨出了是谁，失去光明的感觉并不好，很没安全感。但他暂且强压内心不断上涌的慌乱，努力分辨方向，“八岐大蛇。”
他看不清周围，好在小时候锻炼的应急能力还够合格，表面仍然能保持冷静。
静默了一瞬，他连八百比丘尼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空中忽然飘来一阵清爽的香味，他莫名觉得熟悉，但却不是八岐大蛇身上的，“是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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