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错啊，大人？”撒旦那魅惑人心的声音再次萦绕在耳畔。
岁寒枝痛苦地容纳方才闯进来的妖气，倒在地上闷哼着，额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越聚越多，垂直下落，和从鼻尖流出的血一起滴落。
“我的大人，这是怎么了？”撒旦温和地抚摸在少年脑门上，“非要如此勉强，一次可以，次次便也要可以。你这身体自己不心疼，我还心疼着呢？”
“......”岁寒枝留着力气，任由他的大手爱抚。
他闭上眼，强行压下从胃中想要涌上来的呕吐感。
撒旦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恼也不撤回手。看似是嘲弄，实际上在为岁寒枝运息体内纠缠不休的两股力量。
“乖孩子.....”
岁寒枝逐渐调整好体内的妖力，用纸堵住鼻孔，手指触碰了一下眼尾，指尖留下鲜血。
七窍流血，就差了从耳边流。比之前要好很多。岁寒枝自我安慰。
“刚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冤魂。”现在早已没了那要命的群魔乱舞，岁寒枝却感觉还有幻音在侵扰他，回想起来，头疼得异常。
他其实是在自言自语，撒旦知道这一点，却偏偏要抢答，“有人刻意给你留着。”
岁寒枝没想明白，“谁？”
撒旦刚要开口，余光瞥见了个东西，黑色的一缕烟体消散，回到岁寒枝侧腰悬挂的刀刃中。
“你是何人？”
岁寒枝闻声看了过去，对面之人竟是金鱼姬之前见到的荒川之主。
“你好，我是岁寒枝。”他转过身，规规矩矩地介绍自己。
荒川之主微微愣住，警惕没减半分，皱紧眉，“你可以看见我？”
岁寒枝指了指自己的眉心，没有任何东西，“我有巫师眼，可以看见所有魂魄。”
荒川之主有半瞬的失望，“是吗。”
岁寒枝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或许能想到些缘由。
一位死了已久的妖，不知为何被困在这施红镇，没有办法离开，也没有办法被人看见。
可能与金鱼姬的那一次见面，是他死后这么久以来唯一说上话的要贵啊。
“我想问问，你能看见些什么？”岁寒枝问道。
死去的灵魂与仍然存活的人类，所见所触不是相同的，甚至大相径庭的情况也是有。
一般死后，是无法与人类周围的磁场频率达到一致，或者是相近，因此形成两个不同的层次，可以理解为不同的空间结界。
“在我的眼中，只有一片海。”荒川之主眼神茫然。
岁寒枝透过他深邃的眼睛，看见了蓝色海洋。
“大海.....这里确实是被海淹过，不过是好几千年之前的事情了。”岁寒枝点点头，却觉奇怪，“还有呢？”
荒川之主摇头，“只有这些。”
“我知道你与金鱼姬相见过，当时你在哪儿？”岁寒枝问。
“你知道此事，便只可能是那小不点告诉你的吧。”荒川之主听到‘金鱼姬’的名字，提到她时，眉眼不自觉地柔和，“当时，我也在此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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