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小暗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小光。
“你的神环呢？”
小光阖眸：“与你无关。”
小暗嗤笑一声，颇带嘲讽：“隐藏起来了？不会吧，你不会也被我伤到要害了吧？走之前不是还绷着张脸像个没事人么？”
小光不语。
“还在这座山里留了这么多天，怎么，等我再来找你打一架？”
“……”
“啊，看来不是。那让我猜猜……”小暗唇角的笑意越发恶劣，“你该不会是……”
“……迷路了吧？”
小光拧眉：“你说够了没有。”
“哦，那就是了。”小暗了然，“没想到我们无所不能的神君也会迷路，还被一个普通的凡人好心收留……”
小光却忽然道：“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闻言，小暗敛了笑意。
“神君也学会转移话题了？”
“他很听你的话。”小光睁开眼，漠然睨着小暗，“你用什么胁迫他了？”
“怎么，”小暗冷笑，“你是在嫉妒我吗？”
小光正想说什么，厨房却内传来李信的声音。
“小暗，帮我端一下菜——”
“小暗。”小光低声重复，“这就是你在凡间的名字？很有趣。”
“呵呵。”小暗咬着后槽牙，“谢谢。小光，这个名字也很不错呢。”
小光猛地站起。
小暗一惊，以为他终于要忍不住动手了，于是召出巨剑准备应战。小光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厨房。
小暗疑惑地皱起眉，收起巨剑，跟了上去。
小光没等他跟上，走进厨房，迅速关上了门。
“喂，你——”小暗没推动门，恼怒道，“你锁什么门？”
小光不仅用法术锁了门，还施了隔音术。
李信抬起头，见来人不是小暗，动作顿了顿：“你……你怎么来了？不用劳烦你做这些的……”
“我只是想问问你，”小光凝眉看着李信，“他用什么威胁你了？”
“……谁？”李信想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什么威胁？”
小光很轻地扬了扬眉。
“你可以说实话。”他又道，“有我在，他伤不了你。”
李信又愣了须臾，这才明白小光是在说谁。
“不是……你误会了。”李信失笑，“他……不是……他没有威胁我。”
小光眯起眼睛。
“他……”李信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干巴巴地说，“……他其实挺好的。”
小光沉默半晌，才继续说：“那么……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李信有些不安地攥了攥衣角，“他……”
话未说完，门口却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小暗生生把门砸开了。
李信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身后的木柴绊到，毫无预兆地向后倒去。
小光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拦腰抱住了李信，这才没让他摔倒。
小暗刚进门，便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你在干什么？”
怒意在血液中翻涌，他握着剑柄的手指骨节发白，脸侧的魔纹开始肆意蔓延。
小光松开手，眼神竟有了一丝波动。
“你误会了。”小光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先冷静。”
小暗举起剑就向小光劈去：“我管你是不是误会！”
“小暗，你先等等！”李信冲上去，伸出双臂挡在了小光面前，“你先听他说！”
小暗的剑刃在即将碰到李信时刹住了车。见状，他更加恼怒，脸侧扭曲的魔纹衬得他越发狰狞：“连你也护着他……你……”
温热的吻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怒火。
李信生疏地吻上小暗的唇，将他的话堵在口中。
他轻轻咬了一下小暗的唇瓣，又将舌头探了进去——后果就是连舌头也被怒不可遏的小暗咬破了。
小暗似是在发泄，狠戾地咬着李信所有能咬的地方，嘴唇，舌头，口中的鲜血刺激着他的兴奋神经，令他攻势更猛。他扔开手中碍事的剑，将李信按在墙上，仿佛要把李信撕成碎片，拆吃入腹。
李信痛得快要痉挛，后背抵着冰冷坚硬的墙，脊骨生疼，他却还是忍耐着，一声不吭，任由小暗近乎疯狂的撕咬，在间隙中勉强回应。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须臾，小暗停了下来。他舔了舔唇边的血，脸上的魔纹慢慢恢复原状。
李信头晕目眩，他被小暗抱着，虚弱地将头靠在小暗肩上，却没忘了解释：“……你误会了……刚刚……他……我……只是摔倒了……”
“我知道了。”小暗黑着脸，懒得回头去看小光，“但他也不配碰你。”
“那……”李信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我算学会了吗？”
“……学会什么？”小暗皱眉。
“你示范过的。”
小暗这才想起什么。
他终于扯起嘴角，轻笑道：“哼。勉强算你学会了吧，笨蛋。”
李信有气无力地哼唧起来：“嗯……我饿了。”
“那就去吃饭。”小暗斜睨一眼，阴阳怪气道，“以及，某些人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也该自觉点离开了吧。”
李信失笑：“哎……别这样，留他下来吃个饭吧。”
小光没理会小暗，帮忙把盘子都端到了餐桌上。
三人折腾了一会儿才都坐到桌前。一顿饭吃得极其沉默，空气冰冷，目光却如火花迸溅。
李信很想缓和一下气氛，但他实在没力气了。
饭后，李信想带路送小光下山，却被小暗强行按回房间休息，并被小暗黑着脸保证一定会安全送小光到山下。
可刚走到门外，小暗敷衍地走了几步，便不耐烦地朝小光道：“自己滚吧。不送。”
小光停下脚步，却道：“没想到，这世上还会有让你如此在意的人。”
“关你屁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意他了？”小暗冷笑。
“……那确实。”小光唇角微动，“两百年来，你的魔纹只动过两次。一次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交战的时候，一次就是你为了他……”
“何止在意，这已经是非同一般的关系了。”
“闭嘴。”小暗恼羞成怒，“滚吧。”
小光神色嘲弄：“你也会有栽在凡人手上的一天？”
“你是想在走之前再打一架？”小暗作势要召出武器。
小光眸子动了动，挑眉道：“他在你后面看着呢。”
小暗动作一顿，转过头，果然看见了趴在窗边的李信。
他僵硬地转回头，咬牙切齿地假笑着，被迫领着小光往山下走去。
窗边的李信笑了笑，终于安心地躺回床上。
阖上眼眸，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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