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子商嗯。便是这个意思。
为萤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奉有余。
损失,指的是减少,补和奉指的都是增加,余是多的,不足是少的。
所谓的天之道,说的就是自然运行的规律,就好像有人挽弓射箭,弦拉高了,就把它压低,低了就把它举高。
就好像一左一右放着两个杯子,一个杯中水多一个杯中水少,多了就减少一些,少了就增加一些,希望两个杯子里的水是一样的。
但是在人群生存的这世道,把本来就少的越发减少,把本来就多的越发增加,也便是穷者愈穷,富者愈富。
就正如富商们宁可冷眼旁观着难民跑到幽州去,哪怕中途可能饿死,他们也不会多拿出一分钱来。
为萤那些难民肯定很绝望,本来在扬州过得好好的,忽然一夜之间饭都吃不起了。
为萤结果不得不得背井离乡,跑到遥远的幽州去乞讨,还不知道能不能爬到幽州去,洛子商,我们一定要帮帮他们。
洛子商阿萤,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
很快,洛子商收到了来自于佚名的第三封信,上面写的是募粮计:鸿门宴,杀鸡儆猴。
最后还附上四个字——不宜见血。
没办法,这帮富商跟铁公鸡似的,哪个愿意拿出钱来?好言好语跟他们说,他们是肯定不会出钱出粮的。
至于杀鸡不见血?那鸡肯定死不掉啊。要是他的话,肯定就是把刀架在鸡脖子上,一刀砍下去,要是死不了的话,接着第二刀,第三刀,直到死掉为止。
洛子商纯属于那种会在杀人之后,拿着手帕一点点把手上的血给擦干净,仿佛在做着什么优雅矜贵至极的事,还慢条斯理的那种。
面前站着萧鸣,洛子商一手拿着信纸,一手后覆,踱着步,自言自语道。
洛子商这个佚名未免有些性子太柔,心慈手软了。
他这完全是用一个属下的标准去相看的这个匿名的写信之人。
洛子商萧鸣,你看看,如果根据这种信纸,能不能找出这个佚名是谁?
“师兄,我看很难,这种信纸非常普通常见,没有什么特别的。”萧鸣道,“师兄,你自己书桌上用的不也是这种信纸吗?”
洛子商一怔,他倒是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似笑非笑道。
洛子商是吗?这倒是巧了。
洛子商让人在城里的大酒楼定了席,召集城里的富商们前去赴会。
他没敢带着阿萤去,就怕被她发现他在她面前小心翼翼伪装起来的骨子里心狠手辣的那一面。
要是被阿萤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她肯定会怕的。
洛子商坐在主位上,一袭蓝色深衣,矜贵无双,腰间垂挂着一条黄白相间的梅花络子,缠着一颗玉珠,算不上名贵的东西,独是被主人钟爱耳。
他手里缓缓开扇,面色深不可测,眼神阴鸷又泛冷,气场足足有二米五,话里话外都透出一种浓浓的威胁。
行啊,你们不募捐没事,这都是小事,不就是杀了那个,弄死了这个,家破人亡的小事嘛,富商有钱,把这户富商家给抄了,所有的钱都充公了,钱不就来了……多抄几家,钱不就多了?
一众富商们瑟瑟发抖中:……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谁能治治他啊?
“募捐十万两。”
“十五万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