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还不至于被洛子商这么一诈就露了底，道：“你说这些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洛子商一手摇着扇，另一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敲了敲桌面，像数数似的一扣一扣地作响，像是要敲在人心上一样，令人心惊似的，道。
洛子商刘春都进了刑部，你何必在这儿和我打马虎眼？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户部里的仓部偷库银的事，早就是司空见惯。
洛子商刘春打从前朝就做着这个位置，一条老泥鳅什么都清楚得很。知道得越多，更惜命，到时候招得就越快。
洛子商陆大人，不必紧张。我今日来，不是来吓唬你，是来救你的。
陆永反问道：“刘大人手脚不干净，进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洛子商陆大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整整四千万的库银少了一千万，还真是大胃口，想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
洛子商你和刘春合伙私吞库银这事儿，还用我再说清楚吗？要是觉得还不够清楚，那要不要我再点一点。
洛子商库房有个看守叫赵构，最近像是走了运，发达了，连一处新宅子都办下来了，这些人是怎么和陆大人合伙的，难道陆大人自己还不清楚吗？
陆永一惊道：“你要怎样？”
洛子商我今日来，是想和陆大人结盟。如今刘春进了刑部，库银这事儿是一定会查的，总得有个人来背这个锅。
陆永道：“洛太傅，这就轮不到你来管。”
洛子商丝毫无视陆永的冷脸一般，自顾自说着。
洛子商陆大人，不必这么见外，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推说是下面的人私吞了就行了，推个替死鬼出来，事情就解决了。可问题是，这话您信，叶御史信吗？
“这和叶御史有什么牵扯？”陆永不解道。
洛子商叶御史是叶世安的伯父，叶世安和顾九思两人是好友，顾九思作为户部侍郎，先前清点了账目，刘春之事的起因总免不了是因为顾夫人与刘夫人之前闹了点不愉，陆大人觉得呢？
陆永已经渐渐被洛子商给忽悠进去了，忽悠进圈子去了，道：“洛太傅有什么指教？不妨不吝赐教。”
洛子商倒也没什么指教，就是一个建议而已，洛某年轻，也不知道这想法行不行得通，至于取不取用全在于陆大人。
“洛太傅但说无妨。”陆永这时候难得显出几分求教的口吻。
洛子商总该找个人背锅的，顾九思如何？
陆永沉吟了一下，道：“恐怕有些不好办，到时审了刘春，他不一定会咬死这个口供。”
洛子商那就不审。陆大人，活人能审，死人也审吗？
陆永：!!!
洛子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站起了身来，将合起的扇柄拍着掌心，道。
洛子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家中总有女眷在等我。
洛子商若是有别的事，大人不妨让人给我捎个口信，大人不方便动手的，我可以代为效劳。
“你要什么。”
陆永自然知道天下没有白掉馅饼的事儿，他还不知道他派人努力要找回的一箱金银珠宝和字画都落到了洛子商手里。
洛子商可不是做慈善的，都到了洛子商手里，他怎么可能再还回来？柔软的一面是只给阿萤和怀安的，至于旁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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