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玉太傅,你就不必跟着我一起过去了,你要是过去了,父皇又以为是你在煽风点火了。
洛子商哎,我若真的有什么心思,又何必到东都来?也不知陛下何时才能相信微臣拳拳之心。
这范玉,全是少年心性,但不是做皇帝的料子,你陪他玩两天,给他整点好玩的,遂了他好玩好乐的心思,他就把你当亲信看了。
范玉你不用担心,本宫知道你是一心为大夏谋算就是了。
洛子商多谢殿下,还好如今有殿下为我撑腰,不然微臣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洛子商的话让范玉体会到了被人吹捧的感觉,吹捧这个词,似是不太恰当,更像是他作为太子,感觉到了以太子的权势,他是可以护着手底下的人的,君臣界限分明,而不像是别的人,净拿他当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看似的,却忘了他再怎么样都是一国储君,是未来的皇帝啊。
范玉放心吧,有本宫一日,就不会让你被他们这些人欺负了去。我这就去宫里,绝不让他们得逞。
周高朗等四人进了宫来,范玉也是跑得风风火火,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周高朗等见了范玉,正要喊一声太子殿下,范玉根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仿佛他们跟空气似的,直奔着范轩去了。
范玉父皇!
范轩什么事这么急?
范玉儿臣听说顾家人现下在朝中四处活动,想请人帮他说好话,你千万不能偏听偏信那些奸臣,这一次若是连一个顾九思都办不下来,以后父皇在朝廷还有什么威信?!
周高朗表情难看:……范玉这兔崽子真是被洛子商给带偏了。
不是叫叶世安他们几个防着洛子商,不能让洛子商跟范玉多接触的吗?这都防到哪里去了?怎么也没防住?
范轩顾九思这个案子还没有定论,你是哪儿听这些话来……
范玉父皇,你不会是不想办顾九思吧?这事儿还有什么好审的?顾九思他就是个纨绔子弟酒囊饭袋,我知道父皇觉得他在幽州做了几分成绩,就想重用他,可这事儿您也得分个轻重。
范玉那国库是什么,就是咱们家的仓库,咱们家钱袋子,他一个臣子,那就是我们家奴才,奴才从主子钱袋子里拿钱,还不将他打死,其他奴才看了要怎么想?
范轩范玉!你胡说八道什么!
范玉胡说?这就是事实,您不好说,我就帮您说,我要让那帮人知道什么叫君君臣臣,什么叫天子为尊。今天我对父皇说,外面那四个,也得给我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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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茹关上了窗子,拐过屏风,和叶为萤又在桌边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敬了敬叶为萤,道。
柳玉茹洛夫人以为刁遵如何?你再品一品这杯茶,说不定有不一样的滋味?
叶为萤端起茶杯,柳玉茹望着她,只是见她轻嗅了嗅那股子的茶香,不过又放下了。
为萤只是我不喜欢喝离开我视线之外的茶了。
为萤刁遵一生固然说得上是个传奇,只是顾朗华既不是刁雍,未积前荫,顾九思也不是刁遵。
为萤至于浪子回头金不换,能不能像刁遵一样遇难成祥,到最后一生功成名就,荣华富贵,还是不一定的事。
柳玉茹那是没得商量了?
为萤柳老板找错人了吧?这朝廷上的事,我又不是朝廷上的那一些搅弄风云的大人物,你和我商量有什么用?
叶为萤正要走出门的时候,包间里冒出一个男人,此人正是一向侍奉顾九思,对顾九思忠心耿耿的小厮木南,木南拿着一个蒙了蒙汗药的手绢捂住了她口鼻,叶为萤挣扎了一会儿,到底是昏了过去。
木南喊了柳玉茹一声,道:“夫人。”
柳玉茹低下身来,看着叶为萤手腕上的玉镯子,把它摘了下来。
柳玉茹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想到你还真有点警惕,女儿家最喜欢的胭脂水粉也不收,茶也不肯再喝第二口,我只是要救我夫君,只要顾九思平安,我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