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玱玹也听到了刚才的笛子声,不知道又是哪个野男人在勾搭阿念?会吹洞箫了不起啊?他也通音律啊。
可是玱玹和神农馨悦到底在骨子里里带着女子的感性那一面不同,他知道他现在不能贸然离场,为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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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正在黯然失意着,一抬头,就看到叶为萤手里举着一个烤鹿肉举到了她面前。
为萤想涂山璟,还是想吃鹿肉?
小夭将烤肉接了过来,道。
小夭肉!我要狠狠地吃肉!我要化悲愤为动力!
防风邶坐在岸边,继续懒洋洋地吹着竹笛,那笛声牵引着神农馨悦找到了他这里,神农馨悦看到了防风邶拿着的笛子。
神农馨悦你是意映的兄长?不对,我要找的笛声不是你这样的。方才吹笛子的人呢?
防风邶她已经走了。
神农馨悦是谁?
防风邶阿念。
神农馨悦什么?!
神农馨悦满是惊异,她瞧出了玱玹看阿念的目光不同寻常,那不是她的情敌吗?
防风邶见神农馨悦难以置信地反复在口中嚷嚷着,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跟着神农馨悦便那么转身离开了。
她一半想要借着玱玹拿到权势,一半对他的爱也是真心的,神农馨悦一边愤怒于玱玹对她的欺骗,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吹笛子的人,她另一边又错愕于那个和她合鸣一曲的人,怎么会是个女子呢?
深思熟虑了一宿,神农馨悦想起了从前种种,父亲降了西炎帝王,哥哥从小在赤水族中长大,无忧无虑,只有她被当成一个人质压在西炎,小心翼翼的,在异国蒙受他人的折辱,就害怕哪一天父亲会造反,到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作为人质的她。
神农氏,这个姓氏若是在辰荣在的时候,她本应该是最尊贵的王姬,而现在不过只是一个亡了国的王姬,虚有其名。
可她姓神农氏,就要顶起这个姓氏,所有人都想看她这个亡了国的王姬的丑态,她偏不,她野心勃勃,她要往上爬,她都承认,她看到玱玹的时候就知道他跟她是同类人,是不择手段也要追求权力的人,正因为都是那样一眼就看得到底的阴暗,这世界本就浑浊,能够收入耳际间的也只有那一晚顺着湖风而来些许笛声的韵律了。
神农馨悦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借着玱玹这个跳板去接近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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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
这一日的小夭发上戴的是芍药绒花配竹节簪,青蓝相间,罩上了斗篷,想着阿念送了她不少东西,她也想买盒胭脂,送给阿念,正要买的时候旁边突然冒出来一道声音。
神农馨悦这盒胭脂,我要了。
小夭是我先看上。
神农馨悦你付钱了吗?我出双倍的钱。
两边争执不下的时候,小夭身边多出了两个少女,正是叶为萤和海棠。
有风摇曳开她裙角的卷草纹,玲珑精致的脸庞,那杏仁般的眸子里黑白分明,她朝着小夭笑了一笑,像是盛开的清浅的栀子花那般,连着明媚的眉目也弯了弯,身上带着一种如春光渐暖,驱散了昔夜湖边霜意和雾气一般清甜又温暖的气质。
为萤小夭,怎么了?
小夭没什么,就是我跟她看上了同一个胭脂,小事,让给她吧,我们再去看别的胭脂。
神农馨悦等一下,我买这盒胭脂是想送给阿念。
为萤送给我?
小夭我也是要送给阿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