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为萤把看的、吃的、玩的都分享给防风邶,他就像是一个寂寞、也孤单了太久的孩子一样,对这陌生的一切都新奇得很,也乐衷之所往。
也许是美好的时间过得太快了,四年匆匆而过,这几年她一直在勤练箭术,这箭术高低不一定和灵力有关,灵力高的人未必箭术高,而箭术高的人也不一定就需要灵力高。
日子这样过去着,直到某一日消息传来,二夫人故去了。
正如这世间所有的母亲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二夫人看出了眼前的防风邶不是真正的防风邶,可是那一份的孝心,那一份的母子之情,那相处时光都是真的,她选择闭上了嘴,把这个秘密一同带到棺材里去。
防风邶跪在二夫人的床榻前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大礼,跟着就是给二夫人办丧的事,他披麻戴孝着……
灵堂里。
屋子中摆的是二夫人的灵柩,台上放的是牌位,防风邶跪在下面的蒲团上,在这里守着夜。
为萤二哥,你若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心里伤心。
防风邶并没有落泪,但是她看出他眼睛红了。他将头依偎在她肩上,她安慰地抚了抚他的墨发。
防风邶母亲走时,是圆满的。
他完成了真正的防风邶的愿望,母亲离世时也不曾有什么遗憾,但他也真真切切地得到了一个母亲,又失去了一个母亲。
为萤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二夫人一定希望你以后过得更好。
也许死去的人,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走了一趟之后,回了自己的归宿。而活着的人,她何尝不是像是在这个世界上匆匆来去的过客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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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者如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是要从那份悲痛里走出来的。
天空中的阴云散去了,放出些许晴光,池塘里的云影似乎映成了彩霞。
叶为萤展开了整个大荒的地图,琢磨着要怎么发展防风氏。
首先,权谋线,上一世已经做过了,所以她不打算再做一样的事情了,谁要争权夺势就争权夺势去,更不必说此时玱玹年幼,那都得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既是从商,何必非要搅尽那政治里去。
再而,调香,还是倒腾海产?可是都已经做过了,再做就没意思了,要走从商的线就走不一样的路子。
防风氏的生意主要在西炎,西炎贵族和中原氏族之间无非是因为利益争夺的原因,相互隔阂着,整个西炎的重心和富庶之处又在关中,也便是中原士族所在的平原地区。
防风氏是做着生意,但论家世,中原氏族里比防风氏又拔尖得多了去,更不必说如今富甲天下的涂山氏,这时要把防风氏和涂山氏对比是没得看。
但是西炎和皓翎这么多年来,从无通商,而商业主要分为农业和手工业,农最重的就是田地和粮食,而手工业,赤水家几乎独霸了整个造船业,但凡市面上说的出名头的船,都是出自赤水家,旁人一说到弓和箭,想到的都是防风氏。
至于涂山氏,前时乱世,只要在其中倒腾战争最需要的武器、粮草,还有药物等,靠着这样的军火贸易很难不赚得盆满钵满。像粮草和药物,还有兵器这样的东西,对涂山氏只需是一句话就能有的。
而现在的时间点,辰荣和西炎战争早就在四五年多前收了尾,以辰荣亡了国告终,赤宸和西陵氏双双身死,馨悦在西炎为质,西炎和皓翎因为中间玱玹这个质子是消停了下来,保持着两国和平友好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