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映收起水晶珠,那晶体里的红色渐渐褪去,褪成了那种白水晶最原始的颜色。
他们正要带着涂山篌尸体一起走的时候,涂山家的人拦住了他们。
防风邶你们是想做什么?打算在这里公然对付我和我妹妹吗?
太夫人看了那水晶球里惨不忍睹的画面,谁知兄弟之间如此相残?她已经快要昏死过去了,只被下人扶着下去休息了。
这时,涂山氏长老道:“不,防风公子,意映小姐,你们误会了,涂山篌确实该死,他现在已经死了,也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可怜了我家少主,遭了涂山篌如此毒手,不知道在我们看不到的时候遭了多少难,受了多少苦?不管怎么说,我家少主跟意映小姐也是有婚约的……”
意映是,我跟涂山璟曾经有过婚约,但是如何叫我守着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生死不明的人过活呢?
意映家父生前已经派人上门解除了婚约,我们之间的婚约自然也不存在了,那也就算不得未婚夫妻了。
意映涂山璟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陌路人,他是死是活、是好是坏,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几个长老没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又是刚丧了父,一副脆弱哀悼的样子,该是恨不得赶紧找个依靠才是,却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有要打算跟涂山氏有所牵连的样子,甚至于她那个曾经有过婚约的未婚夫也是如此。
“少主被涂山篌所害才会下落不明,而我们也确确实实承诺过了涂山篌交给你们处置,防风小姐如果能将涂山篌的尸体和水晶球借给我们涂山氏,只要找回了少主,我们必定感激不尽,这两家生意场上往来的事情也好说。”
意映两个时辰。我可以把涂山篌的尸体和水晶球借用给你们两个时辰。
意映至于你们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又能不能找到涂山璟,这我都不管,两个时辰之后,我跟二哥就会离开。
“好好……”
涂山篌是个死人了,还是个给涂山家蒙羞的死人,他们只顾着取血滴在水晶球上,只见上面浮现出的种种都是涂山篌如何虐待涂山璟,也是,谁能想到青丘公子变成了这么一副狼狈不堪的乞丐模样呢?
涂山氏的人终于找到了那一处囚牢,是在涂山篌房内的密室,但是那里已经空了,只留下些带着凝固又陈旧的血迹的刑具,已经不见涂山璟的人了。
跟着,意映将水晶球和涂山篌的尸体都带走了,涂山氏是不愿意家丑外扬呀,恨不得把这丑事给遮得好好的,可是她不一样啊,她专门出钱找了说书先生,在那酒楼茶馆里,天天说着涂山篌的事,她和防风邶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非要把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叫涂山篌死后臭名昭著不可。
还有啊,一开始的时候涂山篌的尸体被天天鞭尸,后来就被绑在了城门口上,让风雨淋,让太阳暴晒,让乌鸦啄食他,还时不时有人拿着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去丢他,呸了一口唾沫。
时人都说这防风家的小姐为父报仇,真是至情至孝,防风族长在天有灵,也可以欣慰了。
本来就是那些大家族之间的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可是那位防风小姐说,一人难承天下之财,她能得来这些钱财,不过是因为偶然的际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建桥修路,抚赈困苦。
十家的钱庄当铺,有五六家是防风氏的,做着那借贷生意,又听说她曾借给户户穷苦人家共计上万两银子,最后将借债文书付之一炬,连着这些债也一笔勾销了。
又听说那防风家的小姐和公子兄妹情深,相互谦让着族长之位,三请三退,最后还是那意映小姐担起重任,成了新一任的族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