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玫瑰捧起篝火,追忆它少年时爱的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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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纱帘缝隙,在地板投下冷色斑驳。
江淮安蜷在沙发一角,指尖无意识地揉皱抱枕边角。
沈朝槿那句诘问仍在她脑海中盘旋:“你怎么知道他对你没意思?”
她猛地摇头,试图甩开杂念——
江淮安“怎么可能!”
可心底的疑虑如藤蔓滋生,缠得她呼吸发紧。
“咚、咚、咚!”
急躁的砸门声骤响!
江淮安惊跳起身,心脏撞得生疼。
她赤脚扑向猫眼——
三四张陌生的脸孔紧贴门缝!
有男有女,眼神亢奋如窥伺猎物的鬣狗。
江淮安“私生……”
她死死捂住嘴,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她发疯般拖来桌椅堵住房门,脊背死死抵住门板。
门外撞击声越来越癫狂,夹杂着黏腻的哄笑,似乎不等到她开门就不罢休。
江淮安滑坐在地上,连忙给沈朝槿打电话。
“嘟嘟嘟——”
没接,她手心里都是汗。
这么晚了,沈朝槿估计已经睡着了,她睡觉一般都是靠生物钟醒的,不会被电话铃声吵醒。
江淮安深吸了几口气,却始终想不到该找谁。
现在……她能找谁?
她划着通讯录,划到备注为“阿祺”的人时顿住了,她犹豫了几秒,正准备点下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闭嘴!你们扰民了!跟我们走!”
“……”
混乱的脚步与保安的呵斥声交织,砸门声戛然而止。
她虚脱般喘息,眼泪砸在手背。
笃、笃。
两下克制的轻叩,温柔得像怕惊扰月光。
江淮安蜷缩在门后屏住呼吸,泪痕未干的脸颊紧贴冰凉木板。
马嘉祺“安安,是我。”
马嘉祺温柔缱绻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顿时眼泪止不住掉下来,她一步步挪过去拧开门锁。
门缝敞开的刹那——
马嘉祺挺拔的身影裹挟夜风闯入视野,深邃眉宇间凝着未散的愠怒,却在触及她泪眼的瞬间化作春水。
打开门看到他的那一刻,江淮安所有搭建好的心理防线全部崩塌,满世界都是他一人。
马嘉祺担心两人在门口被人看到,走进房间将门关上反锁。
江淮安“马嘉祺……”
江淮安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下意识单膝跪地,将她颤抖的身体严严实实拢入怀中,掌心扣住她后脑压向心口。
马嘉祺“别怕,我在,我在。”
他抚过她脊背的节奏沉稳如钟摆,像安抚受惊的幼兽。
九年前的夏夜,他也是这样抱着被野狗吓哭的她,一句句哄着:江淮安,有光的地方,恶犬不敢来。
她在他颈窝蹭干眼泪,想站直时脚踝却一阵酸麻踉跄——
马嘉祺手臂倏然发力,打横将她抱起。
天旋地转间,她陷进柔软床垫,他拉过羽绒被密密裹住她冰凉脚尖。
马嘉祺“他们不会再来了,相信我。”
马嘉祺给她盖好被子,再次安抚她。
江淮安点了点头,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江淮安“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马嘉祺动作顿住。
忽而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蹭到她睫羽——
马嘉祺“要真的没事才可以。”
马嘉祺“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记忆轰然倒灌!
十六岁那年医务室,高烧的马嘉祺挣扎下床,被她一把按回枕头。
当时他说——
“我没事。”
少女叉腰一脸不信——
“阿祺,要真的没事才可以啊!”
她噗嗤笑出声,鼻尖红得像颗小莓果。
他捻熄壁灯,掌心最后揉过她发顶。
马嘉祺“睡吧。”
房门轻合,黑暗温柔吞没房间。
江淮安蜷进残留雪松香气的被窝,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马嘉祺站在门外久久没有离开。
江淮安,你也要真的没事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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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BGM:别怕,有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