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后,程梦溪吵着要去沅陵铺买糕点。
“让姜烛陪你去。”程星烨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姜烛是他的贴身侍卫,从小到大都在一起。
“哼,不,我让姜烛和碧云先回府了,哥,你陪我去呗。”
得,小丫头难伺候。
得到应允后,兄妹俩下了马车走路去,程梦溪哼着歌,临近黄昏,春日的黄昏时节时有泠风掠过,天边现出一大片霞红如烧着了,山边氤氲缭绕成仙境般,任泠风怎样吹过也弄成一片,不过是霞光照进闶阆如旃檀散馥映入眼帘,锦瑟便又如形色倥偬一样消失,来也来不及。
“哥,春日里极少有红霞呢。”
“嗯,一般红霞大部分是在夏日,今日能得此景,当时少见。”程星烨点点头:“慢点走,小心摔着,别一出门便不看路,女孩子要注意体态。”
话音刚落,程梦溪便撞倒个人:“啊!姐姐你们是吧?”
程星烨一捂脸,连忙上前扶起那位被撞倒的女子:“没事吧姑娘?小妹莽撞,请姑娘恕罪。”
“无碍……”说着那女子竟咳了几声。
程星烨见她手中的药散落了一地,警告了妹妹一眼:“姑娘要散了,在下再买这单方去抓罢?”
“无碍,这药总归是要洗晒煮的,落了灰也没事。”那女子的声音格外虚弱,却盖不住话里的柔和。
程梦溪急忙跑来捡药,十分熟捻地搭话:“姐姐莫不是生病了?真的如此咳嗽?您家中人呢?”
女子笑了笑:“从前落下的旧疾,习惯了。家中人……”她顿了顿:“唯有我和小弟,小弟事务繁多,我便自己来抓药。”
程梦溪把捡好的药递给女子,站了起来望着女子:“相逢即是有缘人,姐姐 ,我瞧您后心中不知怎能格外欢喜,可否请教一些芳名,相识一番?”
完了,小姑娘乱认亲戚的毛病又犯了。程星烨心中叹了口气,站着不语。
“于熙宁。”
于熙宁笑的腼腆,样子却是落落大方,仪态很端庄,她身上的布料粗,却掩盖不住矜贵,这种感觉像是与生俱来的。
“熙宁姐姐!哎?您的名字好像耳熟……”
“许多人都说我的名字耳熟呢,姐姐呢,是熙宁年出生的,于是我的父母便取了这个名字。”于熙宁解释道,那笑容让人看了也觉得亲切温和,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熙宁姐姐,小女程梦溪,十四了,这位是我的哥哥……”
说着她拱了一下程星烨的手。
“啊?”他一时未反应过来,程梦溪自认为偷偷地向他眨了眨眼,小声提醒:“名字。”
程星烨这才反应过来,弯腰拱了拱手:“在下程星烨。”
于熙宁见二人的动作着实有趣,也放松下来:“那?姐姐便叫你梦溪了?”
“对!姐姐就如此叫我,便十分亲切啦。”
程星烨见天色暗下去十分快,看了眼于熙宁:“天色渐晚,于姑娘一人回去恐有所不便,不如在下和小妹一同送姑娘回去?”
“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柳巷那儿,离这很近,啊,以后可以找我玩……”于熙宁似乎觉得这话不妥,于是改了改口:“以后来我家,我可以给你们做荷花酥吃,家弟爱吃,我便做的很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