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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从急剧摇晃的草丛里挣扎探出,随即另只大手猛的伸出来扣住那只死死扣在泥沙里的手,强硬的拽了回去。
指甲落下五道长长的划痕,在大雨冲刷下迅速散开。
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撑伞踩过水坑,溅起水花拍打到晃动树丛里,那动静不小,但雨声太强势,生生压过嘶哑的哭喊声和发泄的喘息。
扑鼻呛人的酒精味变成害人的虫,在身体贴合的时候悄无声息钻进她骨缝,疼痛是致幻的 ,滋啦一声布料扔到了一旁,她有一瞬间泄气,就像拉满后突然崩断的弦,啪了,没了。
是谁。
那被酒鬼压在身下的学生是谁?
万能龙套“贱货,别动”
男人腥臭的嘴凑近她的锁骨。
胡蝶“放过我”
胡蝶“求求你!”
是胡蝶。
此刻任何脚步声对她而言都极其敏感。
她多想有人扒开这扇罪恶的门,抓住她的手,拉她出去。
她多想。
为什么没有人听见她的哭声?为什么这疯子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侵犯她。
胡蝶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求死欲望如此强烈,黑色的雨爬满身体,细密的针,杀死了她的生命。
胡蝶“.......”
当她缓缓闭上双眼,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忽而,温热的液体射了满面,粘稠的,烫的她睫毛颤动。
胡蝶“.......”
身体上的重量松去,胡蝶麻木的像是个被抽走灵魂的玩偶,呆滞的掀起眼皮,她看到黑伞在视线边缘停靠,爆烈的雨快砸死她了,她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是一具尸体,姿势丑陋的躺在地狱里。
万能龙套“找死啊!”
万能龙套“哪来的瘦猴,滚远——”
酒鬼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余错愕。
马嘉祺“一条长了棍子的狗,”
马嘉祺忽而出现,一手握伞柄,一手勾着刀柄,俯身对他笑得斯文和善。
男人害怕的后退了几步,泥路滑,摔的很惨。
马嘉祺“撒泡尿就心比天高了?”
万能龙套“你少多管闲事”
马嘉祺上前一步,把他踹翻,脚毫不犹豫踩在男人牙齿上,歪头碾压一番,对方发出耻辱的叫声,他倾斜了伞,缓缓举到男人头顶,也借此直探进对方惊慌且势虚的眼睛里,丑,真是丑,多看两眼都不适的程度
像是条肥胖扭动的蛆。
马嘉祺“我管了会怎样”
他只是动动脚底,酒鬼牙齿咬紧,整张脸都扭曲不堪,双眼不自觉地瞪大,透出一股子垂死挣扎的绝望。
马嘉祺“杀了我吗?”
马嘉祺“还是继续用你这条废物棍子?”
男人疼的说不出话来,身体痉挛着,很是狼狈。
马嘉祺眼梢含笑,漫不经心的俯身,刺刀拔出血喷溅,他眼睛不眨,反而慢条斯理地在男人外套上擦拭刀刃的血迹。
蛇从袖口爬出。
乱杀系统“啊这种生物真是恶心的存在”
乱杀系统“介意我吃掉他吗?”
马嘉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擦拭干净的刀倒放进兜里,马嘉祺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角落,顺势用伞遮住她整个身体,蛇立马张开大口,从头慢慢把人吞进无底洞里,大快朵颐一顿之后,美美的又爬进马嘉祺袖口。
只剩下一摊不起眼的血迹,大雨很快就会冲刷干净。
胡蝶“原来他们能看见”
胡蝶“原来他们都知道”
胡蝶“为什么”
胡蝶“不救救我......”
胡蝶双目无神,呢喃着。
救胡蝶只是马嘉祺的支线任务,他并不热心,也无安抚对方的心思。
马嘉祺“拿着伞,回家.”
声音温中带利,周身是极其危险的气场。
胡蝶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那个酒鬼的 ,受到打击的她,此刻只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那些人看到草丛里有受害者,依旧选择了漠视,撑伞踩着水花离开了这里,没有人回头,没有人心怀愧疚。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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