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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润“马嘉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陈天润“从这里走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圈住手腕细骨的数据手环不断向马嘉祺肩膀撞去，天润一次接一次去推他，看着马嘉祺那单薄身躯受不住力后退好几步又站稳在原地，双目含着包容一切的柔和静静注视着自己。
陈天润“走，走啊. ”
那一瞬收紧的情绪尽数崩塌，天润指尖死死陷进他肩膀肉里，血腥味在颤抖加重的力度下顺势扩散，浓郁，经久不散。
马嘉祺“家都没有了，薇薇的系统，你说我要走哪里去，我能走哪去？”
0102都是没有温度的身体，陈天润也是。
因此他们才能称得上是同类。
马嘉祺不是。
他那双沾过无数血的手碰到马嘉祺身体时，险些被他的温度灼伤。
陈天润“那也不该......那也不该是这样啊......”
陈天润“不要你救什么反派了，不要你救盛薇薇了，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什么都不要你做了，你走吧.”
陈天润“马嘉祺，你走吧.”
昔日相处甚至称不上是朋友的劝阻。
马嘉祺罕见地走了下神，空洞的月亮泛起惨白的微光，他轻轻抬起手，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下以柔软指腹拭走挂在下睫毛摇摇欲坠的饱满泪珠，弯唇浅笑。
马嘉祺“我们都坚持到一步了，为什么还要放弃？”
马嘉祺“这不是你我想看到的结果”
马嘉祺“就这样放弃掉，我不甘心.”
陈天润“可那是假的，我和你说的救赎反派，拯救世界都是假的”
陈天润“是公司想从盛薇薇身上提取数据，安排一群人不断接近她，感化她，连最后她让沙盒崩坏都在预算的概率中.....”
陈天润“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你到底还要坚持什么？!”
马嘉祺包容万物的眼神只是静静看着他。
他看着那些失控崩掉的表情，就像水一样柔和地将其包裹住。
马嘉祺“这真的是你想说的吗？”
马嘉祺“你的眼睛明明在告诉我——救救她吧，救救盛薇薇吧，求求你了，她好痛我好痛......”
明明是他听到了陈天润的心声才来的啊。
和盛薇薇站在不同立场的陈天润，怎么舍得对昔日旧友下狠手？
他一边欺骗一边求救。
一个又一个以系统命名的谎言在愧疚下包裹，窒息的求救声从胶带的缝隙里传出来。
马嘉祺听到了。
陈天润“.......”
陈天润“非要我说是我把你当朋友了，不舍的看你送死，非要我说你只是一串以NPC衍生出来的数据，你根本没办法和整个公司抗衡，这背后牵扯到的利益你根本不明白”
陈天润“你只是一串数据，你到底在装什么英雄!”
马嘉祺“终于说出来了.”
陈天润愣住，连带着朝他吼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收回。
马嘉祺“因为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所以开始担心我的安危了对吗？”
陈天润“......”
马嘉祺依旧是浅浅的笑，良久，四目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肯移开，陈天润也笑起来。
无尽悲伤从眼底扩散开来，他笑的好痛，连心口都在泛酸涩的水，快把整颗心脏溺死在水里。
马嘉祺“好人剧本是你发给我的”
马嘉祺“现在你想罢工了，不可能.”
马嘉祺“我马嘉祺要把这个烂好人演到底.”
那是个很平常的一天，陈天润还在蛇的身体从几位“气运者”里挑选适合刺激盛薇薇数据的人。
终于，他找到了。
只有马嘉祺是绝对理智和善良加身的人。
他想，一定要给这个人安排一个莫须有的任务，让他主动不得不接近盛薇薇。
因为，无形中的影响更致命。
马嘉祺主动接近盛薇薇，盛薇薇无形吸纳他身上的品质，这样实验体就会拥有更丰富的数据。
那天马嘉祺在犹豫挣扎里徘徊，最后，坚定的说出一句话。
“如果牺牲我换一个世界，我愿意”
从那天没人再记得马嘉祺善良之外还是个冷静的人。
他以身入局，甘愿做棋盘里一枚棋子，后半生尽职演好自己的戏，他演了一辈子善良，在别人眼里，他只有善良，甚至称之为可恨的善良。
陈天润回过神，外泄的情绪慢慢恢复平静。
陈天润“如果你真的想好了，就跟我吧”
陈天润“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你不清楚自己面临什么，你也不后悔吗？”
马嘉祺“不后悔.”
马嘉祺“一开始被你欺骗，还在认为自己做这些只是为了拯救世界 ”
马嘉祺“后来就想通了，大概是雪滴花正式和基地人类决裂那一刻开始吧，我只想和盛薇薇站在同一立场，无论她是正是邪，我都不在乎.”
于是哪怕马嘉祺从崩坏的沙盒被带到这里。
他也依旧坚定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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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骂他，一直很想替他解释，但好几次都忍住了。
我们马哥真是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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