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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薇薇是张极在瘠薄之地亲手用血和肉浇灌生出的爱。
在那道有着百分之五十概率的试题面前,张极所背负的却似乎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胜算。
命题似是硬币的两面,虚实交叠,以神之手,祭献自我,命运在顷刻间加附在旋转虚影的硬币间,一面信徒一面弃棋。
“Jeremy你想做薇主的信徒吗?”
那日贺峻霖盘坐在桃花树下,一手执棋,他思考如何落棋就像在琢磨人能切实感受到多少个春日。剑花翻腕刺中桃花正中,深黑裙尾在落樱下翩然飞扬,张极收剑,束发在转身同时划出利落的弧度。
张极.“想,做梦都想.”
嗒——
白棋落定,却不在棋盘。
张极.“喂我不懂棋的都知道要下这里.”
张极动作利落地撩起练功裙,旋身便坐在了贺峻霖的对面,他目光一凝,伸手便要去取那枚置于棋盘之外的白子。
贺峻霖“松手”
对面的手动作更为迅捷,轻轻压住了棋子。
张极.“切我还不稀罕”
张极.“薇主给我纹了金纹,你有吗?”
张极收手,又乐呵呵的撩起袖口给对面的人展示。
贺峻霖“破了洞的衣服,还要麻烦薇主绣些东西上去”
贺峻霖“她哄小孩的把戏而已”
虽说是哄小孩的把戏,贺峻霖却不自觉地抬眼瞄向了对方的袖口。
那日被张极剑锋刺死的桃花瓣假以时日以某种不可言喻的角度挑入他心口。
花是花,他是花。
没有过去,未来也不明晰。
张极垂眸将空中飞速旋转的硬币合并在掌心,霜雪贯穿身躯连同跳动的心脏,寸寸冰寒还在小心试探,霜花已结一瓣。
并拢的掌心缓缓摊开,张极面上依然平淡无波,虹膜是深不可测的黑潭,霜花纹路寸寸扩张,以惊人之势将那些扎根潜伏已久的因子疯狂生长。
张极.“那我以后去哪里?”
硬币被张极吞了下去,那噎人滋味不好受。
张极直白地问出这句话 ,却呈现出一种骨肉被拆散的痛感。
张极.“我去哪里.....”
张极磕破额头,跪废双腿。
他虔诚的清泪争先从眼眶挤出,张极仰头用几近可怜的神情望着他的神。
沦为弃棋,张极不生恨。
虐杀比失去更可怕。
张极那只终不见光的手也是在那时候废掉的,黑色皮套遮住了他身体的残缺。
那是在沦为弃棋,失去信主的可怜儿苟延残喘,努力生存的疤痕 。
——
张极.“有事说事”
张极倚在墙边,冷眼望着对面拨弄贝母项圈的波浪发女人。

Colin“什么态度”
Colin“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张极.“那你倒是说说.”
张极.“纠缠几百年的关系了,少在这拐弯抹角.”
Colin“哟您还记得是几百年交情啊”
张极眉头抽动。
他没记错的话,他刚才说的是关系,不是交情吧?
Colin笑着将手撑在张极所倚着的墙上 ,细长鞋跟懒懒碾压着地面,上挑眼尾给人一种时刻都带笑的意味。
Colin“过几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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