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那时去往永和殿的路是如此漫长
15岁 江楠身为江月的孩子自然要进行笙南国最重视的及笄仪式。仪式这种假惺惺的流程她早就烦了,倘若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是雍帝手下的议政大臣,这永和宫又怎会有她的身影。
她当然知道她是她父亲年轻时欠下的风流债。杨生的名声可不能坏。傀儡罢了。
“进宫 下轿”
周围的宫女们腰都很标准地弯下,在锦绣的红绸毯边散开来,整齐地排成两列。
车夫缓缓地将帘子掀开来,江楠下轿了,她面无表情。接下来就是再寻常不过的流程了“过火盆,结发,束发簪”不知怎地,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低喃
宫女“这小姐也是真可怜,及笄礼,她的父母都没有来。”
江楠真的受够了,她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忽然她想起阿娘说
江母“楠楠,还是跟原先一样,忍一忍,阿娘不能陪你一起去,好好的啊。”
母亲是青楼女子,自然认为她是个累赘,她心里也明白。
就这样,这次荒谬的仪式就这么荒谬的过去了。而江楠也就顺理成章地住进了这宫殿。
晚上,杨生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就草率地给她安排了一个偏房,下人们才开始漫不经心地打理。没办法,江楠四处看看,仅她一人。
她误打误撞地来到了所谓禁地的湛潭,一个几乎和她同岁的少年在舞剑,月光洒下映在剑面上,寒冷,她只感到寒冷。她就在墙体后看着,他是她在这宫里看到的第一个同龄人。江楠比较成熟,她深知能在这个时候肆无忌惮地出来还舞剑的,非富即贵,是她结交不起的。是了,她回头就要走。霎地,这个少年开口说话了
雍凌“你是?”
江楠一震,怎的,他看见她了?是在叫她吗?她冷静下来
江楠“小女唤江楠,无意闯入此地,若公子感觉多有叨扰,我就先告辞了。”
雍凌“难道下人们没告诉你不能来吗?”
他直言不讳,收起剑
江楠“小女今天初到此宫,下人们还未讲述宫中事务,还请这位公子海涵”
江楠认为这人真的很差劲。
雍凌“...看你如此这般,晓得规矩便不为过了,你回吧。”
作辑行礼后她便按原路返回了。
夜,那么黑,江楠抬头望去,竟一颗星星也没有,回到偏房,看着凌乱的卧榻,她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
这年秋天,有些凉了。
她徐徐走上床,盖上不薄不厚的被子,眼睛闭上,不想任何事情。
她不能想,也不愿想。
第二天,杨生给她安排了两个年龄不大婢子,说是他给安排的,事实上是宫中管理马厮的下人多嘴,碍于面子,不得而为之。一个唤作春雨,一个唤作夏至。春雨和夏至倒是比江楠大一些,自然懂的一些规矩。江楠则无时不谨慎,宫中的事务一教就会。渐渐地,这三个女孩开始无话不谈。
有一次,春雨在教江楠插花时,一朵淡淡粉色的不知名的小花瓣慢慢飘下来了,春雨忽然说
春雨“小姐,咱们这宫中,帝王的小儿子雍凌极善剑术,孩提时便得帝王亲自指点,他曾经常在梅花下舞剑,听说,梅花花瓣随剑影飘落,尤其迷人呢!”
江楠立刻说
江楠“住嘴,帝王之子其实你我可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