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还未等卡维做出任何反应，查丝汀娜却率先开口，微微眯眼打量花山院清纪。“之前没来得及问清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在璃月总务司工作的神里清纪对吧？我曾经在曌言的报纸上见过您。”
“是，但叫我清纪就好。一定要说的话，我甚至比您年幼，查丝汀娜女士。不必这么拘谨。”尽管查丝汀娜并未透露任何更深层的个人想法，但她突如其来的锐利反问，还是叫花山院清纪有了一丝微妙的不适感。这种感觉跟爱妮莉丝在外交上时给人的感觉很像。
查丝汀娜不语，只是淡定的瞧着他。旋即，她口风一改，反问道：“既然你身为为璃月高层办事的人，那么恕我直言，我不会告诉你任何关于希尔的消息。”
此言一出，几乎是所有人都愣住了。花山院清纪闻言，只得苦笑。果不其然，真不愧是那位白衣主教的室友。“请不要误会，查丝汀娜小姐。我想问关于希尔的事情仅仅是出于对答案的追寻。”
说到这里，花山院清纪又犯了难。因为查丝汀娜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那就是只要是牵涉到曌言高层的机密，她就一概不会透露，更不用说这次他的启蒙还是芙兰西斯卡。雷电五传本就是稻妻高层的事，于曌言而言则是无关痛痒。
“况且，曌言虽说和稻妻有密切的关联，但这其中存在的勾心斗角，我也是知道的。”见花山院清纪无从反驳，查丝汀娜接着表述她的看法。“合作的前提是对自家有利益，而你同时跟璃月总务司和稻妻三奉行有关联，恕我直言，我不愿意透露更多内情。如果以为我只是个大学生就能够从我口中翘出情报的话，那还请回吧。”
“查丝汀娜小姐，话也不用说得那么绝。”瞧查丝汀娜斩钉截铁的模样，卡维苦笑着扶额，温声相劝。“我们的确也有想要跟希尔学姐确认的事情，那就是……她为什么执意要我们离开曌言。如果有不涉及高层情报的信息的话，我们可以尝试交谈。”
“她想要你们离开曌言？这可真是奇怪。”闻言，就连艾薇拉都有些诧异。“不过，希尔小姐对我们的态度是类似的，尽管她没有明说。”
“我们现在打算去找上次在这里偶遇的那户人家。”花山院清纪抓准卡维给予的机会，将先前在这里追查贝利亚尔、再偶遇芙兰西斯卡一事尽数交代了。“我有想要自己追寻的答案。是，我理解你没有义务向我们透露高层相关的事情，但曌言既然自诩「真理」的国度，那么就应该赋予我追寻真相……追寻我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为何的真相的权利。”
“你这套说辞，其实适用于很多种情况呀，是很经典的巴纳姆效应。”查丝汀娜微微挑眉，她的态度却显而易见的放软了下来。“……我确实也有想要问希尔的事。一定要说的话，她给我留下来的谜团远比答案要多。芙兰西斯卡女士……说实话，她或许跟你们的事情有关联，但是否牵涉到希尔，抑或是希尔想让我跟卡维在现在这个节骨眼离开曌言的理由，我不得而知。”
花山院清纪和艾薇拉对视一眼，心下对于应该说些什么早已不言而喻。换做是别人，他们或许还真的无法说动查丝汀娜，因为从表面上来看，这些种种事迹都无法串联在一起。
“或许，你还是能够找到想要的答案的，查丝汀娜小姐。”
花山院清纪打算稍稍推波助澜一下，因此将自己不太确定的事实说了出来。艾薇拉理解他的意思，同时把先前几人在稻妻和贝利亚尔的博弈的经历和盘托出。
“希尔或许跟雷电五传有所牵连。”花山院清纪缓缓补充道。“不论是绫人哥提到的「国崩」，还是雷电五传的刀匠们最终在至冬下落不明的事实，还是上次在克洛伊德尔小姐的地脉记忆中，她有意在克洛伊德尔小姐在至冬的外交经历开启前登场一事。我们或许能从她想要隐瞒的这些蛛丝马迹中找到她想要对你们隐瞒的真相，进而推测出她想要你们离开的理由。”
“最后一点，我们可以当作是巧合，而非真相。贝利亚尔是在国会的地盘撒野，希尔得提前下场根本就是意料之内。希尔也没有让别人知道高层内幕的必要。”查丝汀娜虽然没有完全相信花山院清纪的说辞，可态度却显而易见的动摇了。“……你们在稻妻的经历，还真是像我跟卡维先生偶遇的经历啊。”
“不同的是，「幽灵」不是纯水精灵变的。”回想起千年落，卡维感叹着补充了一句。“现在的我们都身处现实。”
“等一下，幽灵？”敏锐的捕捉到这个词的艾薇拉微微蹙眉，显而易见的联想到了千年落。出于试探，她象征性地描述了一下千年落的外貌：“是一位头发黑白相间、同时身上拥有象棋元素的少女么？”
“……”卡维和查丝汀娜对视了一眼。沉默良久，他们二人才转过头来，点了点头。“你认识？”
“嗯。她隶属于巴巴托斯大人，应该算是直系下属了。近些年来，蒙德和曌言关系不错，所以她会出现在这里，我该是觉得意外还是不意外呢……”艾薇拉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到一阵头疼。“这样一来，现在的局势应该是已经严峻到了一定的程度了。否则，我想不通为何目前代表蒙德战力的一员会出现在这里。”
“……通常来讲，想要知道真相是人之常情。我确实很想知道为什么希尔学姐会在之前邀请我来建教堂，事到如今却让我和查丝汀娜小姐一起离开的缘由是什么。”卡维喟叹道，浅啜一口杯中的酒。“但倘若事态发展到了牵涉希尔学姐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上，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收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花山院清纪，还是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不会阻止你，清纪先生。我理解你的难处，毕竟这件事牵涉甚广。我……唉。”说到最后，卡维只得无奈的叹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关系，说不定只是我多虑，实际上希尔跟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呢？”花山院清纪笑了笑，主动打圆场。“大家都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就像艾薇拉女士说得那样，如果一直有所顾虑，那说不定我们什么都做不成。”
简单整顿过后，四人便组成一个临时的队伍，跟着花山院清纪和艾薇拉的步伐，回到了先前他们与芙兰西斯卡重逢的那所居住处。手捧水果与鲜花的花山院清纪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木门，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敲了敲门。
门开了。开门的男子在看到是花山院清纪后，先是一愣，随后又惊又喜地欢迎他：“原来是你呀，小伙子！之前的事情我还没跟你道谢呢，还是先进屋吧！”说罢，将门开得更大了一些，示意几人进去。
“我们这次是来……”想起几人的真实来历，花山院清纪不免有些心虚和不好意思。他迅速调整好状态，先将手中的伴手礼递了过去：“先生，上次闯入您家真是不好意思，出于情况紧急，还请您不要见怪。”
“嗯？”男子显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怔着看了看花山院清纪手中的礼物，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不必如此拘谨！我知道当时情况紧急，你们来不及多想，不用跟我们道歉！一定要说的话，还得我跟我太太一起谢谢你们呢！”
他热情地邀请一众人进屋，并且招呼自己的妻子过来帮忙。他一边布置客厅，一边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迈克，而这位是我的妻子，艾米莉。上次有你们帮忙真的是万分感谢，如果没有你们的话，我跟妻子就不知道会怎样了……”
“但私闯民宅终究是不对，因此我们前来赔礼道歉。”花山院清纪不好意思的笑笑。看迈克依旧是一副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报答他们的模样，他还是急忙打住这个趋势，直奔主题：“迈克先生，不必这么感谢我们……如果想要报答的话，其实只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就好了。”
“什么问题？”迈克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们，显然不太理解为何眼前的少年认为只需要回答一个问题就能反馈他们之前的救命之恩。即便如此，他还是礼貌的听着。“请说吧。”
“我们……想知道关于更多芙兰西斯卡小姐的事情。”犹豫片刻，花山院清纪清晰地提出了这个问题。“玫瑰工坊也好，或是她本人也罢。我们想要更多关于她的消息。”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问题的迈克夫妇犯了难。他们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正当花山院清纪准备放弃时，迈克则道：“我不太确定这算不算，因为玫瑰工坊的消息平时不轻易跟人外露……但关于芙兰西斯卡女士，曾经有一起案件，或者说战役，确实闹得沸沸扬扬。”
“愿闻其详。”花山院清纪微微颔首，静候他的回答。
“是在盛夏群岛那边的战役吧。”艾米莉不确定地补充道。“那场战役打得可激烈了，以至于当时就连圣女大人都御驾出征，国会那边则封锁了一整个地区。具体情况我们所有人都不得而知，只知道当时托拜厄斯大人和芙兰西斯卡女士一同伴在圣女大人左右……”
“而战役过后，盛夏群岛则突然多出了许多连绵的山脉。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须弥和曌言的学者一同探秘，这才勉强解开突然出现的山脉的谜团。”想起这件事，迈克不由得凝息屏神，气氛逐渐变得凝重。“学者们发现，那座山脉，似乎是一条属于龙的巨大遗骸。”
“……我听说过这个新闻，只可惜那时候我还是太小，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查丝汀娜若有所思道。“盛夏群岛……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至于巨龙的遗骸……我从未听家里人提起过，曌言有过龙的存在，也难怪所有人都觉得这遗骸的出现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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