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螣蛇心急,时空裂隙中血神妖如月盘大小的独眼已隐约可见,此刻又遇见满心仇恨的妖皇,更是急怒。顾不得其他,化形不能,但赤焰莲还可祭出,一边与妖皇盘桓,一边掐印念决,以燃魂就要祭出两朵赤焰莲。。。
这边颜淡更是下了狠心以裂心术正在分裂菡萏之心,冷汗滚滚从额间冒出,嘴角滑出一丝鲜血。
“徒儿!?”应渊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慌忙挣扎起身,“别。。。”
“师傅,颜淡不疼的,为了小殿下我们只有这一个办法”颜淡此时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晃晃,满口的鲜血,硬是扯出一抹笑来,“别说话,我愿意的。”手中翻印不停,缓缓将分裂的一半菡萏之心融了,送至自家师傅体内,便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应渊待其寒毒稍渐,顾不得药效完全起用,眼中含泪,将颜淡扶至安全处,急速盘印灵请愿帝尊,为求稳妥又燃了一缕魂,飞指弹向空中。缓了口气,召出破刹剑,全是恨意,奔至裂隙,挡在螣蛇面前:
“快去拖延裂隙!他交给我!”
“妖皇禹天凤!你撕毁谈约在先,引毒计在后!迫害吾之少君更是不能忍!拿命来!”
被抽魂祭的司凤神魂扯裂痛苦万分,却又清醒所见,心中已是大恸,神君中毒、螣蛇失去化形之能、颜淡裂心,夺城战因他而起是场阴谋,他的师傅、父帝欺他骗他,他的神君、兄弟、朋友护他血泪交加。此刻又见神君拼死也要杀了父帝,螣蛇豁出命来又扯了一朵赤焰莲竭力拖延裂缝,万般复杂心碎,撕裂一般痛楚,“不。。。不。。。不!”
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声晃得那摄向神纹的银线不稳,喃喃道“我之命定,一场苦梦,何苦来哉。。。何苦来哉。。。”几滴泪水慢慢滴下,留恋的望了眼他的兄弟、他的神君,缓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遥望大巫道:“师傅,我早说过的,去则我定。令解不了,我却可以先死。”
但见周身渐渐浮现出斑斑光点,竟是要以自己兵解元魂来让这一切都结束。号妖令要抽魂,司凤要分解元魂,两相极限拉扯间,手腕上的面咒开始咔咔出现了裂纹,皮肤寸寸碎裂,血浸出全身,滴滴落入万河血尘!
“司——凤!不要——!”
应渊本就分了一分心在司凤身上,此刻见他要自化天地间,心颤胆裂,破刹剑本要戳向妖帝的心口,却改以剑柄砸落妖帝。自己化为流光奔向司凤,却在接触金光时被弹飞,顾不得抹去口中鲜血,复又飞至金光笼罩的司凤身边,哽咽道: “司凤!你不要,我有办法的!司凤,我们还没春日游湖,还没见四景万物,为什么?司凤,应渊,求你。。。”
“应。。。应渊,司凤、司凤。。。对不起”司凤已然痛极,神智模糊间,仿佛见得他的神君落泪,勉强安慰,兵解与抽取不断在撕扯破布一般的身体,太痛了,头慢慢垂了下来,时有光点在消散。。。
时空裂隙只被螣蛇赤焰莲凝滞了半刻,又渐渐开始扩散,已成半圆,血神妖一只触角已迫不及待扒住裂隙边缘徘徊而出。。。
妖帝癫狂大笑不止,却又突然目瞪呆滞。
只闻九霄之上隐隐雷轰,紫黑云一层复一层滚滚铺散,万河又再次陷入昏暗时分。
“九霄天地雷?!”螣蛇离裂隙最近,诧异了一刻时,一柱紫电狠狠劈向了裂隙!血神妖的触手痛极回缩,传来烧焦的味道。螣蛇狼狈躲闪远处,再想冲至裂隙处已是不能,一道又一道紫电已开始劈向不甘嘶吼、时空裂隙中的血神妖。
妖族大巫元朗喷出一口血,号妖令所射金柱开始摇晃不定。
“嗯。。。痛。。。”见到昏迷中的司凤喃喃喊痛,应渊与急切赶来的螣蛇飞速掐印,输送仙灵。
“你干了什么!?招来了天地劫。”
“不是我!那血神妖引天道注意了!金光碎,司凤也得死!”
二人此刻完全绝望了,走到了这一步,还是不能救下司凤,难道真要丧命于此?
正在此刻,一声凤吟划破天际。玄苍帝尊足踏天凤落至万河。
负手落地间,一道流光摄向妖族大巫,号妖令已转至己手,大巫元朗被击飞倒地昏死。
“帝尊!”应渊急切,金色光柱只是削弱了一半,尚未消失“血神妖!”
帝尊微微点头,并不应答,招出一物,正是巡天玉,手抹萤光,“去!”
但见此玉飞至裂隙,在玄苍帝尊的古老吟诵中光晕阵阵,体积越来越大,射出七色彩光,裂隙内传来一声剧痛的尖锐吼叫,再无声息,裂隙渐渐开始合拢。
帝尊收回巡天玉,微微摇晃了下,周身光晕貌似又扩散了一点,复又抬手,将司凤散溢光点重新入体。
“应渊”
看司凤元神已聚,金光渐弱,应渊落至帝尊面前,晃了晃,就要拱手应声,一道缓力将他扶起。
“号妖令给你,血神妖乃上古之存,我无法毁,但天地不容,裂隙合,金光散,号妖令必须毁。”
“尊”
“夺城战此乃你们命劫,天地劫并未消散”顿了顿,复杂望了眼正在缓慢落下的司凤:“护好他吧,时也命也。。。”
抬眼滚滚紫黑云层,喟叹一声,随光消失,空中似有自语气音“竟不知羁绊,裂缝加深,罢了”已不得其他人听闻。
。。。。。。。
金光消散,应渊抱住落地尚在昏迷的人,泣不成声,螣蛇在旁边哭边笑,二人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中。。。
但那劫云滚滚,却透着两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