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蕙莲抬起眼,极度虚弱地望着他们,干裂的嘴唇轻张:“我……我遇到了些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话音刚落,江蕙莲双眼闭上,径直摔倒在地。
“江主任!”
鸡大保惊呼着,扑到了江蕙莲身侧。
“你们快来把她扶起来!”鸡大保转头对还在杵在门口的柒和梅花十三道。
柒垂眸扫去,一看到这张脸,他就想起之前伍六七和她那点事……
虽说也是为了小鸡岛才出此下策,柒心里多少有点膈应。
他走过去,蹲下身将昏倒过去的江蕙莲搀扶起来。
梅花十三也走出了房间,问:“需要我帮忙吗?”
柒抬眼看去,梅花十三正俯视着自己,那双青眸透着股清冷。
其实他一个人是完全可以搀扶起江蕙莲的,可当他对视上那双清冷的眸子时,他又不想一个人承担了。
“谢谢。”柒小声道。
鸡大保还在二人对视时,便闪身进了屋内,准备治疗的药物去了。
在柒说出“谢谢”时,梅花十三心中感到一丝诧异,她原以为柒会拒绝,自己也只是询问一番。居然会同意,那个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首席,此刻竟也学会了接受别人的帮助。
梅花十三俯下身,伸出手扶住了江蕙莲的胳膊。
柒借势将江蕙莲从地上拽起,二人慢慢搀扶着江蕙莲进了屋。
进了屋后,鸡大保招呼着他们将江蕙莲扶进伍六七以前居住的房间。
二人照做,搀扶着江蕙莲往角落的房间走去。
江蕙莲整个人身子软哒哒的,可以说是完全失去了意识,任由人操纵着。
刚进入卧室,梅花十三便道:“你去开一下灯,房间太暗了。”
柒:“好。”
一侧的力道消失,江蕙莲失去支撑力身子再次往下一跌。
好在梅花十三早有准备,连忙使出力气拖着江蕙莲将她放到了床上。
暖黄的白炽灯照射在狭小的房间内,将四周都照得明明白白。
窗帘紧闭着,加上采光不好,难怪屋里黑漆漆的。
房间内,一切收拾的整整有条,床铺也铺的整齐干净。
伍六七不在的日子,它一直都在收拾这吗?
江蕙莲身上的伤口还隐隐往外渗出血,伤口没有得到处理,梅花十三还不敢贸然替她盖好被子,只能先让她躺在这了。
“阿七!快帮我拿一下。”
屋外,传来了鸡大保焦急的声音。
柒转身出了卧室。
他出去后,整个房间显得静悄悄的。梅花十三俯身坐在床沿上,转了个身子垂首静静看着江蕙莲。
这张脸,也格外熟悉……
“十三,帮忙把她扶着坐起来。”
还未等她细想,鸡大保的声音冷不丁打断她乱窜的心思。
梅花十三回过神,探手扶起了江蕙莲。
……
为江蕙莲处理好伤势后,梅花十三坐在床沿边,细细给她喝着水。
唇角不断溢出水来,一并沾湿了梅花十三的手指,梅花十三忍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灌她喝水。
“行了,灌得差不多了,润润嘴就行了。”鸡大保见差不多了,出声制止了梅花十三接下来的灌水。
梅花十三停下动作,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
“她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是被刺客刺伤的吗?”梅花十三盯着江蕙莲的侧颜,忍不住问。
“伤口不像刀剑划伤。”
柒道。
“只能等她醒了再问。”鸡大保叹了口气,“现在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话音落下,鸡大保迈着他的鸡脚,缓缓出了卧室。
“出来时,记得把窗户打开,窗帘拉开点,透点光进来。”
客厅内,远远传来鸡大保的叮嘱。
“你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客厅内,柒盯着鸡大保放在桌子上的医疗箱道。
“哎呀,都是那个庸医,开的药死贵,没钱,只能学一些毛皮了。”鸡大保沙哑着声音幽幽说着。
——
夜晚降临,周边隐隐发出虫鸣声。
期间,梅花十三前去为江蕙莲换过药,还给她喂了点米粥和水。
夜晚,梅花十三睡不着,便独自一人跑到天台上赏着星星。
夜风徐徐吹在身上,吹散了白日里的满身疲惫。
梅花十三坐在天台边缘,感受着夜风吹在身上带来的凉意。
“睡不着吗?”
身后,传来了柒的声音。
“嗯。”
梅花十三早就感受到了柒的气息,不过因为是他,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柒来到自己身侧,也学着自己坐在边缘。
月光的照耀下,柒的头发散落下来,并未扎着皮筋,倒没那么滑稽了。
梅花十三侧目而视,不语。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柒忽地出声,目光转向她。
“没……”梅花十三连忙移开目光,双颊一阵发烫。
嗖——
夜晚格外静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都显得格外大,适才,在他们身后的屋顶上,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
梅花十三立马警惕起来,秀眉微微蹙起。
柒也察觉到声响,直觉告诉他,是危险来临前的预兆。
梅花十三临空一翻,调转了方向,向着身后看去。
她迅速从身上摸出梅花镖,蓦地掷出。
梅花镖划过夜空,击中在墙上。
“是谁?!”梅花十三抽出青短紧紧握住。
柒从地上站起,转身看了过去。
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出现,静悄悄的,就好像刚才是他们的错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