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凌秋回府后,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今日难得的好天气,冒了太阳。宫中的御花园也得了春雨的滋润,渐渐冒出了新芽。
“公主,公主,您小心啊,要不您下来吧,奴婢去摘吧。”
“不用,我自己来。”一行宫人着急上火,又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看着齐承欢顺着梯子爬上树。这季节正是杨梅成熟的时候,她有心想用梅子酿酒,又想亲力亲为,便不管不顾爬上树。
“公主,您一定要小心啊。”齐承欢狡黠一笑。嘴角微微上扬,一身桃粉色长裙,绣上了应景的桃花,又含苞待放,也有开得正盛,点缀在她身上犹如天仙似的。她看看篮子的杨梅,满意的摇了摇。将它垮在手上,一双玉手正准备扶着梯子往下走。岂料,脚底一个踩滑,落了空。手臂的篮子随着整个人失去重心,往下一沉。
底下的公宫女奴才急的打转纷纷喊道“公主……话音托得老长。”突然,身侧闪过一抹黑影,齐承欢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男子将她身子扶稳,二人缓缓落地。齐承欢紧紧盯着他的侧颜,生怕错过什么,一时竟忘了掉下来时的害怕。
直到她的贴身丫鬟着急的喊:“公主,您没事吧。”男子大了个颤,立马将她松开,抱拳:“微臣不知是公主殿下,失了礼,还望公主恕罪。”
齐承欢将手中的篮子递给洛云,对着丫鬟道,“我没事。”又才回了男子的话,见他自称微臣,想来应该是某位大臣家的。也未曾失了礼数。“公子多虑了,今日是你救了能本宫,何罪之有。本宫应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呢。”
“微臣惶恐,只是做了微臣应做之事。”便不在多言。齐承欢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又问:“公子是如何逛到这御花园来的啊?”
“回公主的话,微臣随家父进宫,家父被陛下叫去,微臣一时迷了路,这才转到这,一时惊扰了公主,实在罪过。”
“不知家父是?”
“家父乃中书郎将。”
“原是中书郎将家的公子,那你是江月南?”
男子面露难色,眉头稍稍皱起“回公主,江月南是我大哥,我叫江明修。”齐承欢有丝尴尬,认错了人。还在这时候有奴才禀告“公主,沈大小姐到了。”
“知道了,江公子,我让人送你到宫门口等吧,宫中规矩冗杂,公子又是孤身一人,免得冲撞了贵人。”
“那明修就先谢过公主了。”
“玉才,你带江公子出宫。”
“是,奴才遵命。”
“公子请随奴才走。”
两人走后,齐承欢才反应过来,自己手臂上传来得疼痛,洛云“公主,您手受伤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
“不用。”
“可是公主?”
“我说了不用。”
“是。”
沈凌秋一直彩云殿中,看到齐承欢来了,才起身,“见过公主殿下。”
齐承欢收了神色:“凌秋,我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必多礼。”
沈凌秋微微笑:“公主与我交好,但这是宫中,礼不可废。”“好吧,好吧,都随你。”
“对了,这几日去静安寺,可有放下了些。感觉如何?”
沈凌秋想起解签人所说的话,掩去了部分眸色:“好与不好,都没什么关系了。”
“凌秋,我知你以前从不信佛,如今确应此事。”
“是啊公主,不说这些。”
齐承欢拿茶杯的手有些僵硬,“公主,手怎么了?”齐承欢笑笑,发现沈凌秋越发心细了,竟丝毫瞒不过她“没是,刚刚去摘梅子了,篮子有些重罢了,春日来了,摘些梅子酿酒,就将它埋在我宫中那颗桂树下,秋天到时,便可喝了。”
沈凌秋有些动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齐承欢屏退了下人,“凌秋,有一事我想问问你?”
“何事?”
“你可知中书郎家的事?”
“公主怎对这个感兴趣,我记得大哥更我说过,中书郎府中有一妻一妾,两子,一嫡一庶,那妾也故去了。”
“凌秋,今日我在御花园遇见了江二公子,说是与父亲进宫,中书郎大人却被父皇叫走,他又不识路。”
沈凌秋一惊,齐承欢无意说起的话,却在心中留下思虑,不识路,就敢在宫中随意走动,不应该有宫人带路的吗?
“凌秋,凌秋,在想什么呢?”
“没事,只是觉得这茶味道似乎与往常的不同。”
“你说这个呀,这是大漠新进贡的漠兰茶,父皇赏了我一包,一会你也带些回去尝尝吧。”说着让另一个丫鬟翠碧去准备了。沈凌秋也是无意中的一句话,有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