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像往常一样,平次将书包随手搁置在鞋柜上。
“平次!”服部夫人穿着围裙从厨房的方向出来,正好瞧见了平次将书包随意扔在鞋柜上。她叉着腰,极为不满说道:“都说了多少遍了,书包要放在你房间里,不要放在鞋柜上。”
“知道了,妈妈。”
平次换完拖鞋,便拿上书包往楼上走。
有点反常。
“看起来你心情不太好。”服部夫人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儿子的不对劲,担忧道:“是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妈妈,一切都很好。”
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那好吧,不过待会儿记得要下来吃饭。”儿子从小到大都很独立,自觉帮不上什么忙的服部夫人留给了他单独的空间来消化。
“好的,妈妈。”
从楼上看着妈妈进入厨房准备晚饭的平次,终于卸去了坚强的外壳,无力地靠在楼梯的扶手上。
他做错了吗?
没有。
可受害者为什么要帮霸凌者?
他不明白。
在服部平次的世界里,世界非黑即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那群霸凌者欺压弱小,这便是错的。
校方对校园霸凌不作为,甚至是助纣为虐,它也是错的。
可为什么,当他去拯救那些受害者,他们往往不领情,反而更加惧怕他的援助。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他伸手去帮助,是错误的吗?
他想不通,也无法明白。
所以他惶惶不安,内心备受煎熬。
这究竟是为什么?是什么原因造就了霸凌者的猖獗,是什么原因造就了受害者苦不开言,麻木地承受欺凌,还不反抗?
他不知道,不清楚,所以他无法找到错误的源头,对症下药。
因此,他落寞、颓靡,束手无策。
因为他不知道,阻止一次霸凌,另一次霸凌接踵而至。
*
“拓真。”
“什么?”专心开车的拓真问道。
“等我查明白三春早纪的事情,之后我就长期请假。”
“想好了?”
“是。”她点头。
拓真考虑了一会儿,同意道:“好,反正你聪明,那些课程你学不学也无所谓。”
这次拓真的态度,与之前有些不一样。
崎川挑眉:“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开学第一天嘛。”拓真边打着方向盘边解释道:“而且你妈妈天天在我面前耳提面命,再三强调警局的事情不能再拖累你了。”
“我知道了。”
很久,崎川才回应,且很真诚道谢:“拓真,谢谢你。”
拓真深吸一口气:“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他们实在是太熟了,尽管分隔七年,拓真也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因此生疏。
“我是真心的,并不是客套。”
加藤崎川从来都不是磨磨唧唧,时不时感时伤怀,悲春秋的大文人。她能在这时候说出感谢,一定是她知道些什么。
“你都知道了?”
说起这话时,他不由得止住呼吸。
“大概知道一点。”她说得模棱两可,一时也让拓真摸不清她知道多少。
拓真用手正了正后视镜,小心窥伺着她。
但看她这副神情作态,看样子只是是隐隐猜到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