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已到站——江淮一中”
许泗然默默走下了车，身旁的牧清义也一道走下来。走在前面的少女看上去很闲散，校服规规矩矩地穿着，却莫名能显出一股肆意的嚣张之气。走在后面的少女眼睛弯弯的，静静地打量着前面这个不爱说话的同学，像在思考什么。
“许泗然！你等我一下，我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全班就剩你一个人不理我了啊……”牧清义和气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些许无奈。
“啊，行。”许泗然耳根莫名红了起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慢悠悠的语气听起来居然还挺诚恳，牧清义忍不住轻笑起来。她也是很好看的那种女生，整齐的学生发垂在肩上。那一双杏眼笑起来像藏了星星，一闪一闪的，格外楚楚动人。风把原本平整校服吹蓬起来，变得略微有点凌乱，两个少女从远处看去仿佛依偎在一起。
……
“清义啊！我的清义，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等了好久。”牧清义桌前一个男生撑在她桌上，粗生粗气地嚷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个刚跨进来的少女。她不禁皱了皱眉。细长的眉毛皱起来，有几分平时看不出来的凌厉。
“把手从桌上拿开。”不等她发话，身边的许泗然已先发制人。
“不是，你谁啊你，你知不知道情况啊，莫名其妙。”他明显被这个突然说话的，不合群的，孤僻的人说懵了。顾于面子，又瓮声瓮气地叫道“关你屁事。”
咳，许泗然清清嗓子，真是什么样的学校都有人渣啊。她回想起来先前几天，这个男生好像也总是很亲昵地喊牧清义。隐约记得，上节体育课，这人还一直瞄着牧清义的身子……不过就连她这么个不问班事的人都有印象这个男生和牧清义之间的事，八成是这个人做这件事频率很高了。于是她懒散又客气地把话接上：“放假过后是要换位置的吧？没记错的话我坐这里，你占着我位置了。”
男生脸上青筋凸起，感觉比被人打了一巴掌还难受：“你算老几？老师还没排座位吧？你占着人家位子干什么。”他说完还不忘眯着眼看来一眼牧清义。
许泗然处在情绪爆发的临界点，她听完，利索地把书包甩在桌上，颇为随意地推翻了前面人的桌子，双脚顺便踹在了那人的脚踝骨上。嘴角勾出轻蔑的一笑：“不好意思啊，脾气这个东西人生来就有，貌似没脾气的人那也是从有脾气一步步进阶而至的。所以欣赏一句话，好脾气好涵养是撑出来的，别逼我。脾气这玩意我控制不好，心没那么大面积，更照顾不了每个人的感受。”
男生脸挂不住，把桌子扶起来，低低地骂了句脏话。
直至这时，许泗然才注意到这人的名字。彭硕？就是那个开学第一天就被处分的？难怪。
……
“那么多人聚这干什么？早读了！”政教处王主任看看这班级的情况，大为叹息：“你们班要做好表率啊！别贪玩！”
牧清义悄悄贴到许泗然耳边，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谢谢你啦。”
许泗然脸颊又是一阵发烧，没理她，尽量表亲管理，糊里糊涂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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