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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三话

杀薇——遥远路途的前方

(四合一)

“轰隆~”

散发着神圣气息的稻荷神社此时此刻蔓延着邪气,花草树木在邪气的侵蚀下枯萎,小动物化为枯骨,邪气将要侵入清州城内时,原本毫无动静的结界闪烁着灵光将邪气逼退。

……

插在斋藤归蝶庭院中的箭猛然一颤,闪烁起夺目的光辉,距离院子相当远的议事厅,正在与织田信长、斋藤归蝶等人说话的云涯侧目,从大开的窗户外看到了灵力的光芒,那是……日暮留下来的箭吗?

云涯凝神看过去,那支破魔之箭的异动,是因为刚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邪气的原因吗?

但是,现在已经暂时恢复平静了,为什么……

下一秒。

“呃!”云涯睁大眼睛望着远处从地上喷涌而上的邪气,邪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占着远处的天空,因灵力结界的存在,邪气被完完整整隔绝在外。

紫织听到云涯发出震惊的闷哼,也同样顺着云涯看得方向看过去,好浓重的邪气,但完全抵不过戈薇姐姐的结界,没什么好担心的。

净明也看到了,为远处天空的邪气心惊,眉头深锁,邪气怎么又出现了?!那个方向……

“云涯法师,那边有什么?”织田信长作为普通人看不见灵力,亦看不见邪气。

“邪气……”云涯沉声道:“应该和刚刚突然消失的妖怪有关……”也只有这个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总不能又出现什么妖怪吧。

“师父,那边应该是稻荷神社的方向!”净明指着邪气的方向。

“确实是稻荷神社的方向。”斋藤归蝶顺着净明指得方向看过去,眼神凌厉,“神社之中怎么会有邪气?!”织田家所供奉的那么多巫女、神官难道一直都没有发现吗?

斋藤归蝶心中一沉,织田信长也同样,两人想到刚刚突然出现又突兀消失的妖怪群,以及最近怎么找都找不到任何消息的巽之戈,又想到空中巨大的犬妖,来自于西国的犬妖……

神社中冒出邪气,如果是与日暮巫女口中的东国有关,并且,东国的妖怪已经在神社潜藏数日,欺骗了所有人,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做了数日无用功的话……

这么多巫女、神官、法师都没有发现其存在,那么,东国,大妖怪……

织田信长咬紧牙关,是超出他预料之外的强大,或者说,东国这样的妖怪之国,大妖怪,是他无法想象的强大。

这样的强大,他又能以什么东西去消灭?然后……统一这片土地。

织田信长心中有着磅礴的野心,想要将这片土地掌控于手,但今日所发生的事,即便没有定论,也让织田信长心中莫名有些无力感,亦觉得这个妖怪横行的时代,前路迷茫。

但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清州城,若是清州城这时候因妖怪的原因出事,对织田家是巨大的打击。

织田信长没等到神社那边传来的消息,就一一发出指令,随着织田信长的吩咐,织田家动起来,步卒们严正以待,整座清州城的杂乱渐渐被平息。

云涯法师已然独自离开,净明不安的看着云涯离开。

师父……

织田信长与斋藤归蝶等人换了个地方,站在高处观望着远处稻荷神社的动静,掌控全局,阁楼距离稻荷神社相当远,看得并不清楚。

“你不过去?”织田信长低头问着紫织。

紫织摇头,“不行,答应戈薇姐姐了,要守护好清州城,还有……”

紫织仰头望着织田信长和斋藤归蝶,“你们两个……”虽然有些不太明白……

“嗯?”织田信长一愣,笑了,“我?”一个小女孩,虽然说是半妖,但也是小女孩,守护我和浓姬……不可思议的话。

“你们对戈薇姐姐有特别的意义……而且,你们死了,会很麻烦吧,清州城失去城主和城主夫人……尾张国失去首领和首领夫人会更麻烦……吧。”紫织思索了一下,是这个名字。

“你……没想到这么小的年龄,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织田信长惊讶。

紫织:……小?外表虽然是……

“我是半妖,半妖的成长和人类不一样,我已经十五岁了。”

“诶?!”织田信长和斋藤归蝶缓缓睁大眼睛,发出惊呼,十五岁?!

看起来分明五岁都没到……吧?

人类和妖怪吗?

织田信长和斋藤归蝶对视一眼,织田信长十五岁时,娶了十四岁的斋藤归蝶。

十五年的时间,对半妖,妖怪来说,仍旧是孩童。

“还真是残酷的东西。”织田信长呢喃,寿命……吗?时间……吗?

“没有办法的事,这就是人类和妖怪的区别。”斋藤归蝶淡淡道。

“啊……”织田信长应声。

-

稻荷神社留守的几个巫女已然赶到了灵力结界边缘,结界是不用特意感受都能感知到的强大,将所有邪气阻挡在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里会有这么浓烈的邪气?!”裕子是稻荷神社中最年长的巫女。

“邪气进不来,日暮巫女的结界完全隔绝了邪气的侵扰。”

裕子将手贴在灵力结界上,“暂时不用担忧,你们留在这里,我得进去看看。”

“不行!”

“这怎么可以?!”

裕子的话,遭受到了所有巫女的反对,裕子并不想送死,但眼下的情况……

虽然灵力结界很牢固,但也不能任由邪气蔓延下去,城外还有百姓。

这么浓郁的邪气,即便是巫女在里面呆久了都会受到影响,甚至会死。

她最年长,同时也是留守的巫女中灵力最强大的,她进去找到源头,将其净化,是最好的选择。

“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找到邪气的源头将其净化,城外还有百姓,你们留在这里,以防结界出问题,如果出问题了,一定要用尽一切办法维持住结界,城内不可以出事!”日暮巫女应当如同往日一大早就离开了清州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赶回来,希望日暮巫女能察觉到不对,尽快回来。

裕子能感觉到,自己出去这一趟,兴许……回不来。

裕子望着结界外浓烈到吩咐吞噬所有一切生命的邪气丝毫不顾其他巫女的阻挠,决绝得出了结界,迈入了邪气中。

“裕子大人!”

“裕子婆婆!”

被裕子留在结界的巫女们怔在原地,望着结界外涌动的邪气眼眶顿时红了,微微湿润,这么强大的邪气,裕子婆婆进去,会……

“碍事……”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青色的光芒一闪而逝,裕子一脸懵得被丢了出来,脸上因忍受邪气的侵蚀的表情还没有散去。

“诶???”巫女们呆滞,裕子婆婆,被……被妖怪……是妖怪吧,虽然一闪而逝,但确实是妖力,能运用妖力的自然是妖怪。

裕子婆婆,被一个妖怪以“碍事”的理由给丢出来了。

-

在日暮戈薇阻挡着邪气蔓延开来的时候,穿越邪气中的青栀子和朝凪已经对上了大猛丸和大竹丸。

“什么时候东国已经沦落为偷东西的小贼了?”

朝凪望着大竹丸手里的玉之石和玉之钥匙,不露声色的瞳孔一缩,封印竟然被打开了……

“已经无用了。”大竹丸望着手中凝聚着强大神力的玉之石和玉之钥匙,“只是可惜,现在还不能还给稻荷大神的神使,朝凪大人。”

大竹丸称呼相当“恭敬”,也就只有称呼了。

“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无耻行径,你们东国,真的变了不少,不仅仅如此……连……人类都去主动利用了,以往不是只利用自己找上门的低贱的人类吗?”朝凪的嗅觉同样相当灵敏,闻到了邪气的源头……

源头是数不清楚的妖怪,以及一个濒死的人类,那个人类,散发着浓烈到极致的恶念,比起周围的邪气,这份恶念更让朝凪觉得刺鼻。

那是对生者的怨怼,怨念、憎恨在心中蔓延,撕扯着心灵,仿佛生长出一片黝黑的森林,将所有一切拉入地狱,如同这源源不断蔓延的邪气一般,占领着这一切美好。

相当浓郁的冥界之花的气味,冥界之花依附于血肉,扎根于灵魂,汲取着所有能汲取的一切,发芽,开花……

携带着冥界气息的冥界之花身处于尘世之中,可以轻易带走生者的生命。

冥界之花……真是太糟糕了。

也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感知到封印被打开了。

朝凪并不知道稻荷神大人会不会过来,若是来,又是以什么样的姿态,稻荷神大人长什么样?

身为神使的她,也从未见过稻荷神大人。

神社之中的供奉,并没有稻荷大神的神像,稻荷神社之中,最多的是以神使为原型的狐狸神像。

“有何不可?”人类确实好利用,无论是自己找上门将灵魂买给东国的妖怪,还是……如今主动利用人类的邪念……

他东国的事,即便是稻荷神的人,都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大竹丸将玉之石和玉之钥匙收好,话音未落,两人已经交上手,朝凪随手折了一枝紫薇花枝,原本枯萎的紫薇花枝在朝凪手上重新焕发生机。

“砰!”

剑与看似轻易可折断的花枝碰撞,剑响起哀嚎的剑鸣,大竹丸垂眸,一下子洞悉了原因。

花枝闪烁着与朝凪腰间的玉质卷轴相同的光芒,神力的光芒,有了稻荷神的神力加持,平平无奇的花枝堪比上好的武器。

比起朝凪和大竹丸还“寒暄”几句,青栀子和大猛丸就干脆多了,二话不说打在一起,以人类的肉眼已经无法跟上两人闪现的速度。

妖气与妖气碰撞,一条巨大的鸿沟突破邪气笼罩的区域,毁去了一大片紫薇花林。

青栀子无声落地,脚尖轻点离开原地,下一秒,一道无形的攻击将附近所有碾压成碎末。

“神器吗?”青栀子望着大猛丸手里的巽之戈顿了顿,想到刚刚看到的风神,神明的气味,而这柄武器,散发着一样的气味。

突然,鼻间闻到了渐进的人类的气味,裕子出了结界后就听到了青栀子、大猛丸,以及朝凪和大竹丸四人打斗的声音,循着声音过来,透过层层邪气印入眼帘的景象让裕子睁大眼睛。

妖怪和妖怪在打架……?

不!

不是!

裕子看到了朝凪,朝凪的眼睛和形象让裕子一愣,住在稻荷神社数十年,裕子一下子就认出了朝凪是稻荷大神的神使之一。

“嗯?人类……?”

裕子的出现也就得大猛丸一眼,大竹丸丝毫没有在意,四人打在一起引起的冲击将裕子击飞,猝不及防下青栀子将裕子捞起,以最快的速度落到结界外,随手将裕子丢进结界,留下“碍事”二字转身挡住袭来的大猛丸,刀与巽之戈的碰撞在一起,无形的风清风拂面,青栀子金瞳微颤,侧头避开,仍旧不及时,脸上被看似温和的清风割出数道伤痕。

“砰!”青栀子将大猛丸击飞,后撤轻巧落到树梢,脸上数道伤痕缓缓留下鲜血,滴落在铠甲上。

“果然是神器,即便使用者是个小偷,也能依靠神器自身的力量轻易伤到我。”青栀子用衣袖抹去脸上的血迹,伤口仍在。

被神器所伤,即便是恢复力极佳的大妖怪,伤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恢复了。

“多管闲事……青栀子,这次的事,本和你无关,更和……西国无关。”其实是有关系。

被青栀子击飞的大猛丸一个回身再度对上青栀子,“刚才,救了那个闯进来的巫女,你什么时候竟然也这么无聊的去救人类吗?”

“多管闲事,这是我想做的事……”青栀子一刀砍向大猛丸的脖子,没有人“碍事”的事,青栀子与大猛丸的打斗轻易将附近所有一切碾为废墟。

“滚开!”青栀子注意着远处邪气源头的变化,邪气越来越浓郁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已经快了,青栀子,不用急……”大猛丸将青栀子完全拖住了。

此次的目的,可不是杀了青栀子,更不是杀了朝凪,即便是日暮戈薇,也只是好奇于日暮戈薇的实力而已。

要杀日暮戈薇,可不是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

闯入邪气团的日暮戈薇,骑着阿吽一路往上飞,突破了邪气蔓延的最高点,空中,日暮戈薇轻松看到了蔓延开来的邪气的边缘。

箭筒里的箭一支支减少,破魔之箭携带着灵力落到地上,蔓延开来的邪气出触及到插在地上的破魔之箭无法抵抗得被净化,邪气蔓延的范围,由于日暮戈薇处理的及时,得到了控制。

“呼~好了!”日暮戈薇松了口气,那么,接下来,得赶紧去看看,神社里邪气的源头,还有刚刚那么多妖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青栀子和朝凪已经进去了吧,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原因。

“呃!”在大猛丸用巽之戈的神力割破青栀子脸颊的时候,风神立刻感应到了,她的神力的气息……

“那里。”风神给日暮戈薇指明方向,“巽之戈的气息。”

“那里吗?”日暮戈薇看过去,层层邪气阻挡了视线,但是,好像能感觉到什么……

在邪气之中,有着神圣的气息。

和风神大人一样的气息,那应该就是巽之戈吧。

作者的话最近很忙,分章我都不分了,二合一,四合一,两章并一起,四章并一起,四章并一起都是超过四千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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