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森开始四点一线的过日子，学校、艺考班、还有便利店来来回回，冬天的早上她艰难的早起一小时在家里做卷子，按时骑着车在门口等待着背上书包的小桑稚

她笑着说辛苦小桑稚晚上还要坐公交车回家，小姑娘只是贴在她后背上均匀的呼吸

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她的帽子大大的软软的，温暖的与世界隔绝

桑延并不在南芜主校区，所以回来的日子很少，只有过年过节回来几次，林森森不好意思什么问题都问他，只能在双休日的便利店开小差时把一周最不懂的题目截图发给他

然后，就坐立难安的等待他发来的语音，不过这次发来的竟然是一条视频邀请

撑在收银桌上的手肘歪到一边去，手指头在没准备好的时候就按上了绿色的圆点，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他的眼睛贴近屏幕打量了一圈对面的环境才回到原来精心准备的姿势开启了话题

林森森手足无措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工服，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看着屏幕里好久不见的家教老师

桑延小鬼说你在兼职

林森森啊…哦很久了，不过便利店的客人这个时候不多，可以看会儿书

她轻声的回复，像是偷偷摸摸在家里玩手机怕被发现的小孩子，桑延却是确实嘈杂了一会，他站在靠近宿舍门的阳台

实在受不了打开了门就看到耳朵贴在门板上的几个室友

桑延有没有搞错啊你们几个

林森森嗯？怎么了嘛

林森森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霎时间安静下来的宿舍里，桑延在对面静了音，画面晃荡了好一会才重新恢复正常

桑延我现在给你讲

林森森找了个地方架起手机来，一起上班的同事知道她还是个高中生所以都很照顾她，在不忙的时候会让她回休息室自习，所以简单和他打了个照面，林森森就咬着笔头再次出现在镜头前

林森森开始吧

桑延有点死要面子活受罪，站在窗台上并不意味着就不冷，房间里开着空调他不愿意进去面对另外三个人奇怪的表情就只能站在这里在手机里翻出题目来讲

到最后讲话都有点颤抖，林森森解决完这几道题目拉近和手机的距离时就发现他嘴唇白白的

林森森桑延哥…你在哪里啊

林森森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桑延没有啊

桑延我怎么可能不舒服

林森森哦，那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今天谢谢啦！

桑延嗯，记得多看几遍题目，已经很好了，别太有压力

桑延有事，就找小鬼帮忙

桑延她鬼点子多着呢

林森森想到桑稚那张小脸又笑出来，交班的女同事进来看到她露出羡慕的表情

“年轻就是好”

林森森诶？

“我现在还是很怀念当时上学的时候啊”

林森森已经习惯这个姐姐对学校的向往，站起来钻到她的置物柜下面探出头来

林森森嘿嘿，那姐姐帮我写作业呗

“林森森你别过来”

林森森姐姐，你别走呀！

桑延坐在电脑面前，刚戴上耳机鼻涕就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段嘉许在旁边偷偷瞥着眼睛看他，陈骏文和钱飞依旧保持了刚刚仿佛知道了什么的笑容里

段嘉许桑延哥，不是没有不舒服吗，鼻涕怎么流下来了

桑延过敏了过敏了

桑延喂！段嘉许，你偷听我说话是不是啊你

“你也别怪老段了，我们是真没见过你和除了你妹妹的小姑娘讲过话”

陈骏文和钱飞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桑延的电脑适时传来一声击毙的音效，他手指都忘记在鼠标上滑动

桑延又死了

桑延都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