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州端着一碗药放在桌上给陆少阳使个眼色就离开了。
陆少阳放下手里的东西,端着药碗来到宁婉面前,示意她喝掉。
宁婉接过药碗,眼神却盯着云州离开的方向,试探的问道:“今儿怎么是云州来送药啊,以往不都是云江的嘛。”
陆少阳拿出一本书,淡漠道“云江这几日正在补课,怕是以后都不能给你送药了。”
“补课?补什么课?”
“补诚实守信,明辨是非,如何识破阴谋诡计的课。”陆少阳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眼中带着狡黠。
宁婉假装喝药掩饰尴尬,多半自己偷偷倒药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但是看他们的反应也不太像啊,宁婉的心里跟猫抓一样。
期间她用了很多办法,想把陆少阳支走,可是陆少阳从不中计,不管她说什么,他永远只有一句,“把药喝完。”
在陆少阳的严防死守下,宁婉不得已把药全喝了,她突然间觉得这个世界太苦了,还是现实世界好。
就这样,半个月后,宁婉的味蕾基本除了苦也尝不出其他的味道了,同样病情也恢复的很快。
基本可以下床走路了,只是还有些轻微疼痛,这段日子,陆少阳俨然一副阎王的面孔,不仅逼着她喝完中药,在她提出要漱口的时候还用药碗盛水,让她喝下去,美其名曰不能浪费。
这期间除了每日来送药和吃食的云州,就是陆少阳了,云江和云山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背地里不知道骂了多少次这些没良心的东西。
在大夫宣布她的病完全康复了以后她别提多开心了,终于自由,当天好好的洗一洗,还把床单被褥全都清洗一遍。
中午吃饭的时候,宁婉看着云江将头低得死死的,丝毫不敢看自己,宁婉的眼睛像是要喷火一般,恨不能给云江烤一遍,这个叛徒!
桌子上依旧各人吃各饭,安静极了,完全没有以前的那种融洽的氛围,宁婉试图夹菜给云州,趁机搭话,“云州啊,我生病的时候多亏了你的照顾,来多吃点。”
菜还没放进去,云州就端着碗起身了,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吃完了。”
说完便走向厨房,再然后就回房间温书了。
宁婉转而又将菜夹给云山,谁知道这下子三下五除二的将碗的饭刨个干净,扔下一句“我吃饱了。”就撤了。
云江见状也急忙跟在后面走了。
一时间,就剩陆少阳和宁婉了。
陆少阳,眼含笑,主动伸出自己的碗,宁婉气闷不已,一口塞进自己的嘴里。
陆少阳轻笑,夹起一块瘦肉放进宁婉的碗里,嘱咐道“这阵子,苦了你了,多吃点,我也要回房温书了。”
宁婉恨得牙痒痒,还不是拜他所赐。
吃着吃着,宁婉才反应过来,朝着外面嚷道:“不是,你们都走了,谁刷碗啊!我可是个病人!!!”
说出去的话,就好像是自言自语,没有回应,宁婉看着桌上基本没怎么动弹的饭菜,筷子一甩,也不想吃了。
将桌面收拾干净以后,宁婉抱着一盒蜜饯坐在院子里沉思。
酸甜的口感,厚重的果肉,吃的满嘴流口水,这家里的蜜饯都快被她吃完了,现在的局势对她很被动啊,她想个办法,逐个击破。
想办法拿回自己的地位,不然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这可不太好。
那就从最小的云江开始好了,人小懂的东西也少,好糊弄,她端起蜜饯去找云江却发现不仅云江不在就连云州,云山也不在,真是奇怪。
那就只好去找陆少阳了。
宁婉在门口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出声音“进来。”才推门进去。
入眼的就是陆少阳坐的端正笔直,正在书写,字体刚劲有力,也很有朝气,字不错,比自己那个狗爬的字迹不知道要好多少。
她的字迹,见过的人都摇头,就连云江写的都比她好,这也是她的痛点,没办法,写惯了硬笔,毛笔着实写不了,她自认为已经写的很好了。
“哎呀,小才子写字呢,蜜饯要来点吗?”
“有事吗?”声音依旧很冷淡,透着一股疏离的味道。
“也没什么事,那个,这段时间我不是生病了吗,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很感激。”
“然后呢。”陆少阳眼也不抬的继续写。
“云州他们三兄弟去干吗了,我刚刚去找他们发现他们都不在你知道吗。”
“不清楚,还有事吗?”陆少阳一副生人勿进的态度。
宁婉吃了碗闭门羹,看到陆少阳一副心思都扑在学习上,还有刚刚的态度,心里有些不舒服。
笑着说道“既然你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到了晚上宁婉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吃,尽管她说尽了好话,大家对她的态度她多半也猜到了,他们这样对她无非就是生气自己之前捉弄他们。
后面几天她也是放低姿态,每次不管他们对她是什么态度,她都笑着去跟他们说话。
夜晚,在房间里云江唉声叹气的,“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好几次我看宁婉姐姐都快要哭了。”
“我也是快绷不住了,不过每次看宁婉姐低三下四哄我的时候我都很开心,我说什么她都愿意做。”云山在一旁说道。
“我看也是,见好就收吧,不然太过了不好收场,你说呢少阳。”云州也觉得假装生两天气就可以了。
陆少阳深思了一下,“既然大家都一致认为可以,那我们就见好就收吧,给她一个教训,免得老是这样害我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