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宁婉带回家安置在床上,交代好云山照顾,自己连忙向外跑去,把扔的另外一件衣服捡回来。
所幸去的时候衣服还在,若是被外人捡到肯定要说闲话的。
等他回去看到的情形就是地上吐了一地的污秽,云山几次干呕,最后看到陆少阳,就像看到了救星。
扔下一句“交给你了”就溜的比兔子还快。
陆少阳看到一地的东西,也是恶心的不行,做好心理建设后,清理干净,又找来热水,细心给她擦拭手心还有脸。
宁婉看见陆少阳在帮她擦手,说了一句,“相公我不要。”接着又翻过身去。
陆少阳呆若木鸡,她唤他相公,只能在梦里她才会唤自己相公,方才那一幕究竟是错觉还是现实。
对于那个梦境,陆少阳一直心有芥蒂,都说酒后吐真言,此时她嘴的这么厉害,不妨试上一试。
他尝试着用梦境的称呼叫她,“娘子,你醒醒,你还认的我是谁吗?”
陆少阳把宁婉从床上拉起来,试探的问道。
宁婉有些不耐烦,“你是我相公啊,我要睡觉。”
“那你知道叶莲是谁吗?”
“叶莲?那个贱人?呵,都是她抢走了你。”宁婉努力想着这个名字,然后想起她的事迹,随后又仔细瞧了瞧了少阳。
“你也是一个贱人,你们两是一对贱人,你喜新厌旧,她勾引有妇之夫,我们两好的时候你叫我姐姐,我们两不好了,你就叫我老女人!还有那个贱女人也叫我老女人,呜呜呜...”说到这宁婉似乎很伤心,眼泪都流下来了。
接着头一歪笑了,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说“不过这辈子,我宁婉站起来了。”
陆少阳就看见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脚步虚发,指天誓日的说“我宁婉,这辈子都不会让别人叫我老女人,我要找个年纪比我大的,哈哈,以后只有我叫他老男人,在没有人叫我老女人,我要让陆少阳看着,姐姐是如何一辈子都貌美如花的,在也不会给他机会叫我老女人。”
说完就瘫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宁婉的话如同雷击一般击打在陆少阳的心上,怎么会这样,她刚刚说的竟梦境吻合,她竟知道叶莲!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入了谁的梦,难道梦中的一切都真的曾经发生过?
如果梦境是假的,那为何宁婉知道那人叫叶莲?自己是对她说过,可是他隐瞒了很多的事情,对于叶莲他只字未提。
他想再次叫醒宁婉,可是宁婉怎么都不搭理他。
他只好帮她盖上被子,关门出去。
在房间里他苦思冥想,想了很多种可能,他想起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梦的开始,对了,是来到这里,宁婉第一次做的饭,他吃了以后觉的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好像很久以前就吃过,可是他明明是第一次吃宁婉的饭菜。
后来他就开始连连不断的做梦,梦里所有的事情都很真实,难道是上一世的记忆?
如果是上一世的记忆,这一世是下一世?
如果说下一世,他常听老人言,人死后都会投胎转世,也就是下一辈子,只是传说,若梦里的事情是上一世所为,梦里最后他和宁婉都死了。
这一世应该是下一世才对,可是为何两人的身份容貌都没有改变,就连最初的场景也一样,陆家灭门,宁婉带着他离开,远走他乡。
可是梦里的宁婉初时虽然二人生活十分艰苦,但是宁婉对他很好,二人相互扶持相互鼓励。
只是最后的结局他终究还是负了宁婉。
这一世宁婉带着他一离开陆府,便急着要解除婚约,还非说她不是自己的良配,两世的态度截然不同,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宁婉一定还记得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所以这一世才会这样对待自己。
那么所有的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但是还要一点他不明白,为何宁婉还清楚的记得上一世的事情,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记得。
宁婉会这样对自己会是因为上一世的事情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想起上一世自己童试的题目,那这一世会和上一世一样吗?
万千思绪在心头,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一直盘旋在他的大脑中,久久不能消散。
直到听到公鸡打鸣,陆少阳都未曾合眼,因为这个认知对他来说真的太震撼了。
由于昨天睡得太多,宁婉醒的很早,一早起来头疼欲裂,用浇了热水的帕子盖在脸上,帕子上的热气源源不断的进入毛孔,非常舒服。
酒意也醒了一半,用盐水漱了漱口,许久才把嘴里的异味清楚干净。
陆少阳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儿,看到宁婉已经起床正在漱口,他走出去,一只手背在身后,“早啊,宁婉,你还好吗?”
“早,好多了,我记得昨天我们不是在喝酒吗,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的天,你还意思问,宁婉姐,你知道不知道,你昨天喝多了耍酒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耍酒疯呢。”云山穿戴好,出门准备洗漱,刚好听见宁婉的话,就说出了自己印象深刻的一幕。
“我耍酒疯?不可能吧!”宁婉有些不信。
“不信的话你问少阳,昨天是他给你背回来的,让我看着你,他出去给你找衣服,我就看了那么一小会,我都压不住你,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宁婉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少阳,她还是不相信自己会耍酒疯,自己什么印象都没有。
陆少阳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以后不可以在喝那么多了,即便要喝也得在家里。”
宁婉不死心,追问道“那我昨天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有没有说什么。”
陆少阳思索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高歌了几曲,大哭了几声,再有就是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将其吓哭,然后就说要把前面一条巷子的一户人家的门柱子搬走,接着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最后就是吐了一地的污秽。”
宁婉听完手里的杯子都在不听的晃抖,这是疯了吗这整一个精神病啊,为毛自己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在包房喝酒喝了很多。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我我说了什么?”宁婉咽了一下口水,还有比这更社死的?
“你~说~”陆少阳故意拉长音,宁婉有些害怕自己说了一些什么不该说的东西,立刻出言制止,捂住耳朵。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你当真知道?”陆少阳笑的不怀好意。
“你这么闲,不如你把家里的凳子好好修修,都坏了。”说完把杯子的水全部倒掉,转身离开。
陆少阳看见宁婉落荒而逃的样子,笑了如沐春风。